深夜,二百多人的队伍走到了京都城外运河码头,王氏粮船已多时。
码头的四周是东厂番子,他们负责将不相干的人打发走。
袁凌鳯带着人马走到码头外,一名东厂三品太监头子带着随从上前迎接袁凌鳯一行。
“参见公公。”袁凌鳯翻身下马,向着这个身穿飞鱼服的公公行礼。
“免了,咱家已经把周围的眼线清理干净了,上船吧。”这位公公用着尖锐的声音说道。
“回头请公公喝酒,先走一步。”袁凌鳯抱拳上马。
公公带着随从让开了道路,袁凌鳯一行二百多人进了码头。
到了船下,刘宣罩着灰纱从马车上下来,袁凌鳯带着亲兵陪着刘宣上了粮船。
王百川则带着剩下的人上了后面的三艘船。
因为是秘密南下,所以中途袁凌鳯和王百川一开始就打算好了,除了补给的时候,船上王家的船夫下船外,这一次南下的人都不要下船,以免走漏风声。
粮船吃水不深,毕竟是专门在运河上航行的,平底的船也更适合内河航运,因为是粮船,所以船舱的空间也挺大的,比不上兵部的运兵船,但是四艘船,载着南下二百人和船夫四十多人绰绰有余。
人上了船后,四艘粮船在漆黑的夜色中消失在了远方。
东厂的番子在船队离开后也撤走了。
刚才的那一位东厂公公坐着马车准备回东厂。
走在路上,前面架车的东厂番子仗着和公公熟络,和闲谈这位三品太监闲聊着。看似随意的问道:“公公,这些锦衣卫是什么身份啊,竟然劳公公亲自出马,东厂给锦衣卫开道,咱们东厂何时落到这般田地了。”
“闭嘴,不想死就闭上你的嘴。”听到这句话,公公眉头一皱和骂道。
前面的番子没问出话,嘴上求饶,但是他的脸上却不见丝毫惶恐。
到了东厂,的番子都以为没事了,这时候,一队东厂暗卫迎了上来。
“霍公公,打扰了,圣上有命,今夜码头的人暂行禁足。”一位东厂暗卫带着笑意说道。
“好酒好菜伺候着。”显然这位霍公公早有准备。
“放心,不敢有丝毫怠慢。”领头的东厂暗卫依旧笑眯眯的说道。
而那个不起眼的东厂番子,作为小人物就要有小人物的态度,不敢有丝毫异色。
皇宫内,崇祯皇帝今夜在周皇后寝宫留宿,酣睡之际,从寝宫外传来一阵小碎步,只见来人没有丝毫停顿,门口的禁军也不敢阻拦,原来这个人正是默剑,作为宫中皇帝最信任的四位公公之一,默剑的出现,总是代表了大事的发生。
默剑在寝宫外等候,周后寝宫亮起的烛火,崇祯也醒了过来。
崇祯走到寝宫的偏房,默剑也被周皇后的女官带到。
“他们走了?”背对着默剑的崇祯问道。
“回圣上,西镇武司,袁凌鳯带着亲兵三十贴身护卫刘宣,王百川带着一百七十精锐随同。另外,东厂暗卫二十人也于今夜南下。以防不测。”默剑面无表情的说道。
“刘宣呢?”崇祯声音有些好奇的问道。
“刘宣只带着他那个老管家随从。”默剑想了一下说道。
“退下吧。”崇祯挥了挥手说道。
默剑悄无声息的退下,只剩下这处偏房中的崇祯。
“朕倒要看一看这一次,南边是不是要翻了天了。”崇祯喃喃自语道。
而此时,在粮船上,袁凌鳯正在盯着一份名单,这份名单是刘宣上船之后,老管家交给袁凌鳯的。
名单有两页,第一页上的十七个名字,就让袁凌鳯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名单上是刘宣的两位族叔,四位堂兄,还有十一位侄子,这些都不算什么,在最下面的那一行字才最让袁凌鳯震惊。十一个墨字在袁凌鳯眼中却是无边的血色。
纸的最下面写着:“刘氏族兵勾结倭寇,尽诛之。”
袁凌鳯急忙看向第二张纸。看完后,袁凌鳯脸色一白。急忙站起身子,去往刘宣船舱。
这时候老管家挡住了袁凌鳯,对着他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我家大人交给你的。”
说完从袖口拿出来一个木盒。袁凌鳯看到木盒瞳孔一缩,一位这个木盒来自兵部,更明确点,这是一份兵部调令。
袁凌鳯拿回自己的船舱,转动着木盒侧面的一排齿轮,将属于自己的那串谜语依次转好,接着按下木盒的锁头。
“啪”轻微的一声,木盒打开。里面是一个铜质兵符和一卷明黄色的绢布。
翻开绢布,袁凌鳯看完有些发愣。嘴里说道:“无边血海。”
袁凌鳯没有想到这一次南下并没有当初商议的那么简单,一环套一环,环环相扣。
崇祯将自己派往南方竟然牵扯这么大,而这一切全是那第二张纸上的。
“五月夏至日,东镇武司武官于应天城内遇袭,镇抚使战死,五名千户,两死三伤。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