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后,袁凌鳯扫视着台下的东镇武司甲士。缓缓的吐了口气说道:“一个多月前,我自京都南下杭州,参与其中的倭寇已被我斩杀,斩敌首级五百七十二,我之所以现在才露面,是因为我给你们带的六千副鱼鳞甲和相应的兵器,这些是我西镇武司的心意,我袁凌鳯不是爱权之人,我来这里只是因为我们同属一脉,有人在东镇武司头上拔梢,那就是拔我西镇武司的梢,所以我来了,现在,我不管你们对着这个黄口小儿,有什么意见,都给我忍着。”
袁凌鳯缓了一口气,而台下的东镇武司甲士还是那副老样子。
袁凌鳯知道刚才的话起到的效果不是太好。
于是他接着说道:“穿上更坚韧的甲胄,拿上更锋利的武器,仇人是谁,你们心里有本帐,我来这里就是帮你们杀人的。”
这时候台底下才有了一丝生气。
一位左臂缠着白布的千户走出来队伍,双目盯着袁凌鳯问道:“十人,百人,千人,还是万人?”
“仇人有多少,万人,千人,百人,十人?”袁凌鳯反问道。
只见这位身上带伤依旧挺着腰板的千户说道:“七家。剩下的宵小,我们已经自己处理了。”
袁凌鳯倒吸一口凉气,不过话都说出来了,况且这一次袁凌鳯南下就是处理这件事情的。这时候不管面对多少敌人,他袁凌鳯都不能退缩一步。
只见袁凌鳯一字一顿坚定的说道:“七家,杀该杀之人,没有杀完,刀不回鞘。”
“好,兄弟们都听到了,袁镇抚说了,杀不尽,刀不回鞘。”这位受伤的千户转身对着身后的东镇武司甲士说道。
话音刚落,这些东镇武司甲士压制了三个月的憋屈终于有了宣泄口。
“杀”
“杀”
……
袁凌鳯双手虚按,校场上的喧闹立刻结束。
“现在可以让我的部下入营了吗?”袁凌鳯明知故问道。
营门口的东镇武司甲士让开了一条路,白复和王百川带着手下和车队了东镇武司的大营。
站在点将台上的袁凌鳯等到王百川他们走到台前,对着底下说道:“东镇武司换装。”
西镇武司右军的人打开马场上的箱子,一具具鱼鳞重甲和山文甲,一个百户所一个百户所的下放下去。
一个百户手摸着鱼鳞甲惊呼道:“钢甲,还是粗钢。”
接着用手指敲击了鱼鳞甲的甲页,瞳孔一缩,最终不自觉的说道:“还真是钢啊。”
这位百户连忙放下手中的鱼鳞甲,拿起属于自己的山文甲,对着阳光,在用手敲击,抽出腰间的佩刀,把山文甲放到装着盔甲的箱子上,用力一砍。
看着只留下一道浅印的山文甲,再看看自己缺了一块刃口的佩刀,嘴里惊喊道:“十炼钢!”
这时候已经不是一两个人在惊呼,很快粗钢的鱼鳞甲,十炼钢的山文甲这个消息传遍了校场。
而这时候,袁凌鳯对着台底下的王百川示意。
王百川跳上马车,对着有些骚乱的校场众人高声喊道:“不用在去验甲了,粗钢的鱼鳞甲,十炼钢的山文甲,有好甲怎能无好刀,我脚下的这些箱子里面就是你们的兵器,每一把都是用百炼钢做成的。过来领兵。”
这时候那位带着伤的千户匆忙的走上点将台,对着袁凌鳯就是一跪,嘴里说道:“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望大人海涵。多谢大人为我兄报仇。”
五千五百副粗钢的鱼鳞甲加上近二百副十炼钢的山文甲,这要是在市面上不说有没有这么多数量的甲胄,仅仅一副甲,粗钢的鱼鳞甲,一副甲市面上最少一百两白银,更何况是百金难得的十炼钢山文甲,这种甲除了各个卫所的指挥使家传之外,还没有那支军队可以装备到总旗这一级。五千五百副鱼鳞甲,一百多副山文甲,这些哪里是甲胄啊,这是一堆堆银子啊,仅仅是这些甲价值最少在六七十万两白银。
听到王百川说道还有百炼钢的兵器,在场的东镇武司甲士们齐齐吸了一口凉气。
一把百炼钢的兵器,那可是要四五百两的白银啊,看着王百川的口气,还是刀枪的武器,仅仅这些兵器加起来又是一个六七十万两白银。
很快东镇武司就将身上的甲胄穿好,武器也拿到了手中,人手一柄的明刀每个人都爱不释手,再加上各军不同用途的各类武器。
对此东镇武司的甲士们只有一句话想说:“西镇武司还缺人不?”
当然,这种话他们是说不出来的,不过对于西镇武司的这份同袍之义,他们铭记于心。
这时候,那位带伤的千户走到袁凌鳯面前,对着袁凌鳯就是一跪。
“卑职,东镇武司中军千户李成武,之前的镇抚使李成文是我大哥,今日是我们孟浪了,还望镇抚不要记在心上。”
袁凌鳯赶忙扶起了他,嘴中说道:“东镇武司当初对我西镇武司的帮助,我袁凌鳯一日都不敢忘,西镇武司与东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