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周陈两家,袁凌鳯带着一千人马去往唐家,另外一千人带着粗略估计上百万两的白银回到驻地。
唐家挂着大红灯笼,中门大开,府中并无女眷,却有鼓瑟之声,到了门口。
早有管家等候多时,只是眼睛红肿却要装做高兴状,着实难为这位带着白发的老管家了。
“你们在府外等候。”袁凌鳯明白这是有人在等着自己呢。
唐老爷这会儿坐在大厅的侧座上,大厅摆在主位上的两把太师椅,只有一个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端坐着,丝毫没有鸠占鹊巢的觉悟。
看着袁凌鳯孤身一人走到唐家大堂之上,白衣男子端起茶杯示意袁凌鳯坐在另一把椅子上。
“锦衣白凤闻名不如见面,果然好胆识。”白衣男子捧了袁凌鳯一句。
袁凌鳯听着话里带刺,随口说了一句:“财阀的手笔也不小啊。”
财阀二字让白衣男子听到有些不舒服。眉头稍皱,转眼间笑脸相迎。
“有什么话,明着说吧,我这当兵的玩不了文墨。”袁凌鳯意有所指,双眼凝视着白衣男子。
“果然痛快,那我便说了,商税这两年加了一半,世家大族也向我们伸手要钱,我们这些商人只得抱团取暖。不知道这个解释,镇抚使还满意吗?”白衣男子点到即止,没有说太多的话。
“哼,好一句抱团取暖,三家抄家,四家流放,可是你们要陷害他们,为什么要选择我们镇武司动手。”袁凌鳯压着怒气冷声说道。
“因为我们需要重视,西川王家有宫里的路子,可是我们这些普通商人却如同世家大族的仆人一般,赚的银两也大多给了他们,镇抚使,我们只是想要回我们做人的权利。”白衣男子带着一丝悲意的说道。
“哒,哒,哒……”袁凌鳯没有接话,而是手指敲击着扶手,大脑极速的运转着。
过了好一会儿,袁凌鳯手指一停,对着白衣男子说道:“你们是怎么想到找我的?”
“凑巧,也是必然,身受圣眷,手握大权,品阶低调,这些条件,你只是其中之一,但是加上一个懂商,非你不可。所以凑巧也是必然。原本我们只是隐于背后告诉朝廷,我们南商的决心,不过既然镇抚使你来了,那么我想我们是否可以和你合作一次。”白衣男子眼睛闪着亮光。
袁凌鳯对这番话并没有太多的心动。商人的话说的都很漂亮,但是真心实意,袁凌鳯不由得撇了撇嘴。
不过袁凌鳯还是接下来话头开口说道:“你们的意思我会传给宫里,但是商税要交,至于世家大族在你们生意里面的份子,可给可不给,那就要看你们的决心了。眼前有件小事,不知道你们接不接?”
“生意?”白衣男子没有想到袁凌鳯把话题岔到了这里。
“对生意,超过两百万两的生意。西北这两年年景不好,粮食短缺,所以这两百万两银子,你们要给我变成粮食。比市场高出半成的价格,这是我的诚意。不知道你们这些自称南商的做不做的到了。”袁凌鳯很认真的说道。
“合作之事放到一旁,这笔生意我们接了,粮食半年内分批送至京都,长江以南粮价不变,这就是我们南商的诚意。”白衣男子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合作不是一句承诺,是一件事一件事做出来,我不会让你们吃亏,我也希望你们不要让圣上失望,第一批粮食不妨数目大点,我也好说上话。对了,我缺一些不要命的海商,听说唐家的船不错。”袁凌鳯默许了白衣男子的请求。其实袁凌鳯一直对于神秘的南方商团充满了好奇。
前一世,袁凌鳯就对眼看着大明江山失陷而坐视不管的商团很是好奇,在北方,晋商,齐商,秦商这三个商团比较出名,但是论起实力来,只是在北方和西川商团分庭抗礼,除过晋秦齐川这四个,盘踞在大明一半疆土,却坐拥天下七成以上财富,江淮湖广的商人比起北方商团更加抱团。以南直隶为中心,势力盘根错节,只是当初袁凌鳯在课本中看到的那句“明代资产阶级萌芽。”
在今天让他见到真的了,可以找到一个可以传话的渠道,不惜用人命开路。
“唐家的银子造船吧,放出消息,长房一脉被杀殆尽,我留你们唐家一脉活路,但是我需要琼崖以南万里海图。”袁凌鳯冲着一直端坐的唐老爷子说道。袁凌鳯差点没忍住就将自己有更好海船的消息说出去,不过临到嘴边,袁凌鳯忍住了,现在南商敌友不明,袁凌鳯可不想一开始就将一颗热心献上,他又不傻。
说完这些话,袁凌鳯站了起来,就往外走,临到大堂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对着转眼间乌云密布的天空自言自语般的说道:“南商,真的很神秘啊,不过我十天之后北上,我希望可以知道南商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说完袁凌鳯脸色不善的出了唐府带着部下赶往城外驻地。
今天唐府的相遇,袁凌鳯只望得冰山一角,却已经有些背生冷汗。
一石米需半两银子,二百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