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凌鳯陪着小丫头吃完晚饭,孤独是一种习惯,一种让人上瘾的习惯,路边捡到的这个孩子让袁凌鳯在这世间有了牵挂,也让他的孤独不至于堕入深渊,凝望深渊,却不知道有一天自己便是深渊,小丫头,袁怜雪让袁凌鳯在堕入深渊之时抓住了一根拯救自己的绳子。
出北崖两年时间,袁凌鳯从一开始的杀气纵横,到现在的冷锋内敛,这个孩子在隐约间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而这些袁凌鳯自己却没有很深刻的印象,不过这一年多来,袁凌鳯做事留一线,不再如之前不计后果的莽撞,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哄睡了小丫头,袁凌鳯将怜雪放到她的小床上,盖好小被子。
望着小丫头吹弹可破的小脸蛋,袁凌鳯叹了一口气说道:“女子为母强,没想到我也是如此。”
袁凌鳯起身,小禾为他披上一件棉袍,袁凌鳯去往前院,老赵夫妇和一众亲兵还有那些冒名的锦衣卫供奉正在守着岁。
朱慈烺此时也在这里,孤独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面会被无限放大,这也是老赵夫妇为什么把这些人聚在一起的原因,人多才有人气。
各个小屋子里面的热闹非凡,每个人都知道今天日子特殊,所以今夜唯有烈酒可以解忧,每个人都避免自己提及那些不合于时的话,袁凌鳯在外面听到里面的热闹,却没有去叨扰。
靴子踩在雪地上,吱呀声很好听,袁凌鳯走到老赵夫妇的屋子里面,朱慈烺看了一眼袁凌鳯,露出一抹微笑。
“将军,敬你一杯。”朱慈烺举起酒杯。
“好。”袁凌鳯拿起酒盅,倒了一杯酒,与朱慈烺碰杯。
一饮而尽后,袁凌鳯对着老赵夫妇说道:“多谢两位。”
赵老头随意的摆了摆手,却喝下了一杯酒。
“八十八,你随我来,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袁凌鳯对着朱慈烺说道。
“嗯。”朱慈烺随着袁凌鳯出了屋子。
袁凌鳯在前,朱慈烺在后。
袁氏族卫在这个日子里面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
一路上袁凌鳯碰到了一个个站在自己位置上的族卫。
没有话语,一切都成简单的捶胸军礼。
袁凌鳯和朱慈烺走到城墙上,袁凌鳯挥退站岗的族卫,族卫们心会神领给两人留足空间。
“殿下,这些日子过得还习惯吗?”袁凌鳯扶着女墙头也不回的问道。
朱慈烺也学着袁凌鳯的样子扶着女墙看着远方的黑暗。
“将军怕是不是要问我这个问题吧?”朱慈烺此时卸去了自己八十八的身份。
“殿下,臣说一句话,恕我无礼可否。”袁凌鳯说道。
“将军畅所欲言。”朱慈烺知道袁凌鳯有些话要对自己说,只是没有想过是这个时候。
“殿下,权当是个笑话着听吧,臣曾三年不语,这件事情,殿下知晓吗?”袁凌鳯试探着问道。
“知晓,这北崖堡里面的人都知道。”朱慈烺应了一句。
“臣三年不语,一直再想一件事情,我大明,日月旗还能立于城头几年?”袁凌鳯转头带着笑容看着朱慈烺说道。
“你?”朱慈烺脸色突变,有些生气。
不过看到袁凌鳯那带着神秘的笑容和眼中夹杂着的仇恨不甘,朱慈烺忍下怒气说道:“将军接着说。”
“三年不语,臣想到的是烽火中原,战火,饥饿,流离失所,男儿被长刀杀戮,女子被征为奴,天下虽大,我大明却无一可战之军。只是……”袁凌鳯停了下来。
朱慈烺接着说道:“只是你所想却并未发生,所以你出北崖,从军报国?”
“这么说也对。因为我不是一个人,我有八万族人,我希望族人不必看人颜色活着。殿下您现在看一看北崖生气。在我眼中却和大明一样,只是镜花水月。一碰就破了。”袁凌鳯语气低落的说道。
“所以,父皇才会让我出京,你看到的父皇也看到了。”朱慈烺看着袁凌鳯说道。
袁凌鳯点了点头说道:“大明以武立国,但是卫所崩坏,这些殿下看到了没有。”
朱慈烺点了点头。
袁凌鳯接着说道:“从军两年,大明卫所崩坏已然不可救之,边军可堪一战,亲军是为帝王护卫,帝星不出,亲军不出,京军勾心斗角,已然于土木堡之变失了脊梁,镇武卫是圣上的偶然所得,只是这只是偶然而已。太子殿下,您这次来的目的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吧?”
朱慈烺看着袁凌鳯说道:“对。将军何解?”
袁凌鳯看着天空似乎是自言自语:“不是我怎么做,是殿下怎么做?”
朱慈烺悲戚说道:“陕西李自成杀了那么多总兵,大明军队现在可堪领军之人现在还有几位?所以一路走,一路看,我想看一看有谁可以帮着这个衰老的帝国度过难关。”
袁凌鳯点了点头,向着城墙走下去,朱慈烺看着袁凌鳯的背影喊道:“求将军助我。”
袁凌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