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大早到中午,袁凌鳯和十几个大匠在小谷地东面,走走停停,综合考虑后,选定对面高地上南崖堡外东边一里处作为开挖地点。位置和袁凌鳯当时所想不差,不过怎么去建却不一样,大匠们希望,断崖取土扩大河坝的宽度,增加蓄水。
袁凌鳯不能不佩服这些大匠们的想法,要是按着以前自己所想,只是在南崖堡外小谷地峡口筑坝,需要先将河流改道,然后修坝,等修好了河坝,再将河道改回来,不说人工了,就是因为河流改道就要毁掉千亩良田,现在河流不用改道了,将南崖堡所处的高地往西断崖取土一里,将堰口放到最西,向东取土筑坝,直至修到现在的河道旁,东头堵水,西头引流,一方面让水力更靠近南崖堡,另一方面免去了田地被毁,一举两得,不三得,河坝还能在长一里,整个河坝修成将会成为一条长达二里,高达十五米的河坝,将这些定下后,袁凌鳯选择放权,族中大匠这些以前被忽略的人,今天真的给了他极大的震撼。
不能小瞧人,袁凌鳯今天算是被教育了一番,虽然在河坝的修筑上会多花一倍的钱,但是人力却少了不少,至少省去了河道改流十里的人手。虽然多修了一里河坝,人力不会省下多少,可是北崖却多了一条更大的河坝,更多的蓄水,更充足的水力,这笔生意怎么算都是赚的,只是对于袁凌鳯却有点难,因为现在族里没钱了。
送走了这些匠人们,袁凌鳯在自己的书房来回踱步。一分钱难道英雄汉,族里面的钱加上九房的钱,甚至是袁凌鳯的私钱,这些全加在一起,也只是将将够把南崖堡和当初想的那座小水坝建成,而现在这条小水坝变成了一座大坝,虽说人工不用添加,可是耗银可不仅仅是多了一倍,刚刚在书房,袁凌鳯仔细算过,在小坝的基础上,增高两米,加长一里,需要多花最少三万两白银,这都是袁凌鳯按少算的,要给后人留下百年基业,这座水坝就不能只是简单的堆土铺砖了,至少现在靠近南崖堡的一侧,需要用砖石加固,这又是一笔花销,讲的细节都考虑完后,袁凌鳯看到纸上那带着嘲讽意味的七万两白银,发了愣。
站起来,在书房里面来回踱步,七万两,这些钱怎么去弄呢?
“七万两,七万两……”袁凌鳯一边走,一边嘴里嘀咕道。
这时候,小禾推开了房门,提着食匣走了进来,将食匣里面的饭菜取了出来,放到了桌上。
“少爷,您该吃晚饭了,您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别饿坏了身子。”小禾软糯的声音将袁凌鳯从深思中唤醒。
“哦,你放在哪里吧,我等会吃。”袁凌鳯这时候哪里来的胃口去吃饭,钱还没有着落呢。
“您吃点吧,少爷。”小禾走过来,拉着袁凌鳯的袖子摇晃着。
“行,我吃行了吧,别摇了。”袁凌鳯拍着额头,他对于小禾的撒娇是真的没有办法。
袁凌鳯坐下来吃饭,有些食不知味,嗯?这个菜好吃,袁凌鳯多吃两口,忽然之间,袁凌鳯愣住了。
袁凌鳯用筷子夹着盘中那长条状,透明的东西,这不就是前些日子做的“粉条”嘛。自己怎么把这东西忘了。
袁凌鳯丢下筷子,急忙跑出书房,至于小禾的呼喊,袁凌鳯这会儿顾不得了,袁凌鳯跑到了粮仓外的别院中。
换了口气,此时别院中的人正在修理机器,说是机器,不如说是木器。
此时院中那些工匠正在准备将机器搬回屋子里面,没办法,这些机器在这些匠人眼中可是宝贝,早上搬出来组装,晚上在搬回屋内。
袁凌鳯没有去管这些工匠,直往里屋而去。
这些工匠的头头正在编写账簿,袁凌鳯走了过去,拦住了要行礼的老头,直接问道:“现在有马铃薯多少?每日可产粉多少?”
老头看袁凌鳯问的急切,连忙回道:“秦王府送来了四十万担,管事让我给宗主带话,说是瑞王听到消息,问我家还要马铃薯不要,如果要低价卖给我家。”
“瑞王?”袁凌鳯愣了一下。
“对,汉中府的瑞王?”老头点头说道。
“有多少?”袁凌鳯问道。
“不下这个数。”老头举起右手,伸直了五个手指。
“多少钱?”袁凌鳯知道还不进如此。买东西起码要有价钱吧。
“一两银子五担,不过运费要我家付。”老头说道。
“行,我知道了,现在一套机器每日耗薯多少?”有了原料,做不出来,都是白整。
老头想了一会儿说道:“今天又改了皮轮的长度,按着今天的量,产粉的机器一个时辰用薯五千斤,得粉一千一百斤,产粉条的机器一个时辰用薯两万斤,得粉条四千六百斤,产粉的工序太过反锁玩,不如产粉条的机器来的快。”
袁凌鳯想了一下说道:“机器的改动现在都是小节,就以今天的样子,将这两种机器在造二十套,咱家今年能不能还钱就看这个了,做成了这件事,烈字堂,我做主给你留个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