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凌鳯深吸一口气说道:“今日,你便是我的妻子,我是什么样子的人,你了解甚少,就这般嫁给我,委屈你了。”
红盖头下的新娘没有说话。袁凌鳯说道:“你我成为夫妻,有些事情,我须告知你,我袁凌鳯,关中北崖人氏,十五奉旨从军,今年十八有余,今日的婚事,是委屈你了,以后我会加倍对你好,今天闺房外所言,句句属实,你为我妻,此生不离不弃。”
红色的盖头有些颤动,里面传来雀鸟般的脆鸣:“相公,您该揭盖头了。”
袁凌鳯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好。”
袁凌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紧张过,一杆秤,现在却比那几十斤的大戟还重,红盖头一点点被掀了起来,露出来新娘的玉容。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袁凌鳯此时只能用诗经里面这段话来形容自己这位妻子。
张媛看着眼前英武的袁凌鳯,看了一眼连忙低下了头,不过似乎触碰到什么东西,蛾眉紧皱。
袁凌鳯察觉出妻子的不适,袁凌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古代新娘的嫁衣会被缝上很多细针。
袁凌鳯赶忙绕到张媛背后,顺着丝线将这些细针取下。
“相公,还喝交杯酒了。”张媛看着袁凌鳯笨手笨脚的给自己取下细针,虽然中途扎到了自己几次,但是这份心意,她还是知晓的,至少这个以后要依靠一辈子的男人,他是在乎自己,心疼自己的。
喝完交杯酒,掩上床榻的挽帘,一夜**无人入睡。
第二天两个顶着黑眼圈的新人,眯着眼睛看着彼此的脸,谁都不好意思先“醒”。
这时候张媛的丫鬟青竹和青荷,两人端着水盆,进来伺候两个新人,昨夜这两个丫鬟一直睡在外面,两个丫鬟昨夜可是一夜没睡,两个丫鬟进了里屋,这时候两人都不能再装睡着了。
三天如胶似漆的新婚燕尔,转瞬即逝,三天里面两个新人了解渐深。
不过这天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那就是回门。
岭卫住在京都城外的庄子里,东子和一众亲兵入住新宅,三进的院子,但是面积却极大,毕竟这里以前是一座伯爵府。
冬子人小,却及其懂事机灵,不然袁凌鳯也不会让他做亲兵头子。
四方礼,里面的东西是否珍贵还在其次,主要就是一个心意。
拿着礼物,袁凌鳯和张媛坐在马车里面,外面是东子赶车,前后各是十个亲兵护卫。
不是袁凌鳯摆架子,实在是袁凌鳯和京都城相克,只要袁凌鳯不带亲兵,就一定会出事,上一次不就给六扇门出了个大难题,袁凌鳯不怕蠢贼,就怕惊动了自己的妻子。
三天时间,张媛给袁凌鳯的印象很好,脾气温善直率,知道袁凌鳯的亲兵都是随袁凌鳯征战三载的老人后,张媛拿出来女主人的风范,所以三天来,接触过这位袁府主妇的人,都接受了这个比袁凌鳯还小一岁的女主人。
一对新人回门,向着两个长辈奉茶后,张媛随母亲去了后宅,而袁凌鳯却被英国公拉到偏厅,男人有男人的话,女眷有女娟的密语。
一进偏厅,袁凌鳯就感觉到一阵寒意。英国公带着怒气对着袁凌鳯说道:“好好对我闺女,要是敢有不好,小子,老夫打断你的腿。”
袁凌鳯只能无奈应是,没办法,谁让他把人家的宝贝闺女娶了。
不过有一句老话,姑爷那是门前客,英国公也只是吐吐怨气,他叫袁凌鳯来到偏厅,两人独处,是有些事情要和袁凌鳯商量。
“找个地方坐吧,你现在已经是三品衔了吧?”张世泽坐在上首位问道。
袁凌鳯坐在下首,点头应是。
“你是我英国公府的姑爷,老夫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老夫不希望她受委屈。”英国公有些悲伤的说道。
“岳父放心,媛媛是我妻子,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的。”袁凌鳯认真的说道。
“你的品性,老夫还是相信的,不过你总不能一直像现在这样吧,三品勋散不如七品县令,老夫给你找了个差事。京军于本朝新立,左右中三营七十二卫,你想去那一营,以你的资历,一个卫指挥使,老夫还是能给你安排的。”张世泽的意思很明确,就是给袁凌鳯找个职位。不过,袁凌鳯却不能接受这份好意。
“岳父,有些事情,我不便说,这份心意我领了。”袁凌鳯含糊的说道。
英国公听到这里,看了一眼袁凌鳯,用手向上指了指,袁凌鳯点了点头。
英国公哈哈一笑,笑着说道:“你不说,我都忘了,看来你的去处早已经安排好了。”
对此,袁凌鳯知道言多必失,哪怕是自己的岳父,他也必须保持沉默。
和英国公夫妇用过一顿饭后,虽然知道女儿就住在京都,不过,毕竟是别人家的人,两个老人还是舍不得闺女。
带着眼眶红红的小媳妇,袁凌鳯回到自己府上。
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