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这种东西,虚无缥缈,还是具体的言行才能巩固这份信任,袁凌鳯这些年在大明别的没学会,可是这些规矩耳濡目染他还是知道的。
而这也是英国公将女儿嫁给袁凌鳯而是勋贵世子的原因,知进退,懂得人情往来的袁凌鳯不能将他看做一个十八岁的少年郎,随意两人看似只是闲谈,就好像约定去游玩一样,但实际上镇武卫和京营已经在在这场普通的家宴上成盟友。
吃完饭,张媛拉着袁凌鳯在英国公府内散步,走到花园都时候张媛问道:“刚才在饭桌上,你和父亲打什么哑迷呢?别告诉我,你就是带父亲去你镇武卫看一看这么简单。”
袁凌鳯笑呵呵的敲了一下张媛的头,笑着说道:“夫人,你这小脑袋里想着什么呢?岳父只是想去检阅一下军队而已,怎么身为五军都督府的大都督,连督促军队的权利都没有了?”
张媛揉了揉脑袋,呲着小虎牙,恶狠狠的说道:“父亲经常给属下抗祸,你要是敢在外面胡来父亲收拾残局,我就……”
“你就怎么样,嗯?”袁凌鳯看着故作生气的张媛,笑呵呵的问道。
“我就,我就咬死你。”说完便抓起来袁凌鳯的胳膊恶狠狠的去咬,只是毕竟是夫妻,况且还是自己看中的人,看着样子吓人但是落在袁凌鳯胳膊上却早已没了力气。
袁凌鳯扒开张媛的头,替她整理好头发,取笑道:“我以为堂堂国公嫡女必是佳人一个,没想到却还是一只小老虎。”
听到这句话张媛有些羞恼成愤,狠狠地用右手拧着袁凌鳯的腰间软肉,可是袁凌鳯哪里会怕,在军队了讨前程,袁凌鳯可是每天都会挤出时间去练武的,腰上可没有软肉让张媛去拧,腰背一使劲,身上的肉紧绷起来,反倒让张媛的玉指无处着力。
既然腰上不行,那便换个地方于是袁凌鳯的脚受了重创,张媛狠狠地踩了自己丈夫一脚,狠狠地出了一口气,转身便走,按着之前的习惯,这时候不走,难免会受到丈夫的轻薄,自己这个弱女子,那次不得吃亏,只是这里不是自己的小家,而是英国公府,要是被抓住了,被娘家人看到,那还不羞死了,一想到这里,张媛身子又有些软了。
“呸,男人每一个好东西。”张媛啐了一口,连忙跑去找自己的母亲。
袁凌鳯留在远处,深吸了一口气,南下两个月,袁凌鳯没有睡一个好觉,包括现在也是,战场厮杀和斩人首级是两个概念,袁凌鳯终于明白为何古代史书中那些军中大将会取很多妻妾,以前当做他们是征服,或者满足**,现在他不这么想了,戾气,这个东西,它确确实实存在,只是有的人压的住,有的人却被逼疯了,无怪帝王总爱将手下将军处死。
一个心神受到伤害的人,如果不能治愈,那么只会成为一个精神失常的人,而这种人往往会做一些疯狂的事情,而越是聪明的人,便会更难以从杀戮中清醒过来,因为那种杀戮的快感真的很让人着迷。
“还不醒来?”英国公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袁凌鳯身后,话音刚落,右手去拍袁凌鳯的肩膀,手还未到,袁凌鳯的手便先到了,右臂制住英国公,左手手指成剑,直至英国公咽喉。
袁凌鳯此时的眼睛里不带丝毫情感,有的只有沸的杀意。
袁凌鳯的理智最终还是压过了杀意,双眼恢复清明,也送开了英国公,英国公并没有怪罪袁凌鳯,而是转身对着院中的假山石说道:“你这两个月都做了什么?为什么身上这么重的戾气?”
“岳父,恕小婿不能告知。”袁凌鳯躬身行礼,也是为刚才的鲁莽道歉。
“明日去过镇武卫后,便和媛媛住在这边府上,随老夫下棋遛弯,你身上的戾气到刚才才出现,已经算是你的心智坚韧,记住了,身为军中大将,身上不允许有戾气,不然你会变成一个疯子,一个野兽的。”英国公语气沉重的说道。
“请岳父细讲。”袁凌鳯扶着英国公去往小亭子坐下。
“也罢,你家里没人给你说这些,那老夫便给你说说吧,这戾气,有的人有,有的人却没有,都说做将军的老年凄惨是因为杀气,但是小子,杀气是什么,是胆量,是屠尽万军的胆量,而戾气却不同,杀的人越多,杀气逾重,只有敌人被吓破胆,却没有把自己吓死的,而戾气却能影响人的心智,戾气玄之又玄,实则是自己心中的坎,迈过去什么事情都没有,迈不过一辈子都将活在噩梦之中,最后整个人心神崩溃,变成疯子。你现在就是迈不过去那道坎,我虽然不知道你这几个月做了什么,但是既然是圣上让你做的,那你就只能扛着,哪怕是违心的,这就是我们的命运,我们享受大明给的地位和优待,不管什么事情,都要我们顶在最前面,你小子身后可是有八万族人的,圣上会错,但是圣意是没有对错的,你只管去做,万般罪孽尽归圣上,不是你的,记好了,以后感觉自己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那便是戾气缠身了,要么静思,要么去找女人发泄,不过这后者你不准用,明白了没有?”英国公说完便利开了,要不是女儿说袁凌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