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卫指挥使当夜就被袁凌鳯软禁了,于大明一朝,军中争斗便是日常,甚至于历朝历代的军方,也是一直内斗不至的,这是正常的,因为铁板一块的军队,不仅仅是文官所厌恶的,同时也是皇帝所忌讳的。
好战必亡,军方将领要更进一步,不可能像文官让一方百姓安定,凭着吏部的评定升迁,军方将领,特别是袁凌鳯这样子处于高层最末等的将军,要更进一步,只有打仗一条路了,盛世是将门的噩梦。马放南山,刀枪入库,乱世出英雄,扶大厦之将危,这也是为什么袁凌鳯要将兵权拿在手里的原因。因为在袁凌鳯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大明帝国,没有足够的位置,现在袁凌鳯在镇武卫所做的还只是小打小闹,谁没有一点小私心。
一个男人,婚前婚后的想法是天差地别的,女人,因子而强。而一个男人因,因妻而强。
前世袁凌鳯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和一个自己女生,平淡一生,白头偕老,有一份支撑小家生活的工作,生一两个倒霉孩子,这便是一生。
而现在袁凌鳯的愿望已经实现了一半,妻子是国公之女,在这样一个时代,张媛媛嫁给袁凌鳯在世人眼中,叫做下嫁,两人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但是夫妻的感情却日渐深厚,北崖已经不需要袁凌鳯管了。
北崖袁氏八房,哪一房都不是易与的,所以袁凌鳯可以放心的将家族的权力下放,对于袁凌鳯来说,北崖堡这个地方太小了。凤栖梧桐,便是如此。
第二天清晨,太阳还未升起来,镇武卫一万三千人便将京营六卫所驻扎的大营团团围住,朱临昭,王百川,白复,秦长武四人对于袁凌鳯的决定保持沉默。
没人会想到袁凌鳯会冒天下之不为,将六卫的兵权用这么激烈的手段夺取于手中,武斌作为监军太监,对此都保持了沉默,整个镇武卫上上下下唯袁凌鳯马首是瞻,这便是袁凌鳯的底气。
袁凌鳯骑马在前,周围是五十亲兵,朱临昭王百川几人跟在身后,看着前面袁凌鳯背影,第一次感觉到了陌生。
“诸位,此战之后,我要回去继承家业了,我父亲重病。”王百川对着周围几人说道。
不管是不是真的病了,王百川也只是表明自己厌倦的态度。
“哼,我没有家室拖累,指挥使说什么便是什么,各位论官职,家室,我秦某没有丝毫可比之处,今天这一件事情,诸位羽毛清洁,便不要染上血了。”秦长武鼻子冷哼着说道。
“长武,慎言,凌鳯还未做过出格之事,要是没有上面的意思,他能做出这种砍头的事情吗?”朱临昭与秦长武亦师亦友,忍不住提醒道。
这时候白观碰了一下白复,若说这镇武卫谁最了解,今天这些人中,除了白复还能有谁?
“我说一下吧,你们当个乐子听,我们镇武卫出身锦衣卫,既不是禁军,也不是京营,这一年来,兵部的调令你们都知晓吧,京卫指挥使三个都督伙同兵部,吸我们镇武卫的血还少吗?禁军于我等同属亲军,说白了就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可是京营算什么东西,还记得急援渤海所那件事情吗?京军前脚刚领到饷银,后脚边说自己不能出战,咱们西镇武司一仗打没了一半人,现在这六卫还是用咱们的东西,武公公宣完圣旨,就一直没走,这还不明显吗?这是宫里那位在惩罚京军和兵部。凌鳯总兵官的位子稳了。”白复难得的说了这么长的话。
“嘶,你的意思是凌鳯要成总兵官了?”朱临昭倒吸一口凉气,问道。
白复点了点头,指着前面的袁凌鳯说道:“你没看咱们这位这会儿不是去接收他的部下了吗?六卫指挥使,这一战后,我白复想以我的能力做一个指挥使还是很容易的吧,哈哈哈”白复说完,大笑着催马上前去追袁凌鳯。
这一刻,白复这一关中白家的顶梁柱,丝毫没有掩盖自己对于兵权的欲望。
是啊,几年前自己这一帮人,只是十五六的小娃娃,而现在他们是手握精兵的军中大将,眼光不能像之前那般了,袁凌鳯已经向着总兵官的目标去前进了,他们可不会让袁凌鳯专美在前。
大军围营,要不是外面镇武卫打着明军军旗,里面的六卫还以为是红巾军反攻呢。虽然没有到剑拔弩张的地步,可是看着外面骑马来回奔驰的镇武卫马步军,没有人会认为镇武卫没有别的想法。
“东子,吹哨。”袁凌鳯骑马站在一个小土包上,对着东子说道。
东子点了点头,从脖子下拿出来一个铁哨,深吸一口气,吹着铁哨。
“啾啾啾,,,”刺耳的如同夜枭般的刺耳哨声划破了静谧的清晨。
在六卫大营外,随着冬子的哨声,各部百户一级的军官也吹响了哨音,这是进攻的命令。
大营的辕门被冲破,看不懂镇武卫要做什么的京军在各自官长的严令下没有做出抵御,到了现在,他们还以为是镇武卫是在做一场军演,这样哨声在燕山,他们听的多了,甚至于很多人还看过镇武卫的军演,只是这一次却不是军演,而是镇武卫认真了。
也是幸好六卫各部的千户们没有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