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云梯勾在城墙上的声音。
同时城墙上的红巾军也亡命似的将滚石檑木丢下来,滚石檑木砸伤不少人,同样的也被镇武军射杀了很多漏出身子的红巾军。
士卒的喊杀声,小旗官,总旗官冷静的命令声。这个时候没有人去管受伤的人,顶多丢下刚才前进时用来档箭的大木盾给伤兵。
袁凌鳯从怀里掏出一条白布条将明刀和右手紧紧的绑在一起,用嘴咬着白布条狠狠地拉紧,几乎是一瞬间,冲车里面的镇武军都是这般动作。
当吊桥被放下的一瞬间,城头红巾军刚才一直引而不发的弓箭便尽数射进冲车中,只是此时这些冲车的第五层没有一个镇武军,看过抢滩登陆场面袁凌鳯不会犯这些错误,袁凌鳯不希望那些以假乱真画面发生在自己活蹦乱跳的部下身上。
“举盾,重甲兵上。”冲车上面的半千户纷纷下令。
“东子准备好。其他人和我上。”袁凌鳯身前的是个重甲兵已经去了第五层,袁凌鳯看不到上面的情况,默数十声。
“走。”袁凌鳯低吼一声,冲上第五层,此时刚刚上去的重甲兵已经冲到了城墙的女墙处,正举着盾闷头向前冲,却被城上的红巾军拦住了,八米高的城墙,摔下去能落着好吗?
情况危急,袁凌鳯疾步冲上吊桥,大跨步三步撞向眼前的重甲兵。突生巨力,重甲兵连人带盾一起摔到城墙上,不过却没有受伤,因为重甲兵的身下压着倒霉的红巾军,其他的冲车有样学样。
袁凌鳯跳上城墙,眼前全是红巾军,至于那些重甲兵,此时还躺在地上,抽出短刀互相掩护着站起身子,三四个人背靠着背,绞杀着城墙上的红巾军,保护着吊桥,袁凌鳯左手短,右手明刀,挥砍着周围的红巾军。
随着一声凄惨的“明军上来了。”刚才因为镇武军投石机弩车攻击而躲在城墙内侧的红巾军涌了上来。
按部就班的是镇武军,杀到疯狂的也是镇武军,这场攻城战从一开始就陷入了白热化,如果此时从高处看,二十座冲车就像是二十朵殷红的花朵,冲车是花蒂,而城墙上的反射状的尸体就是花瓣,源源不断的镇武军顺着冲车云梯登上城墙,面对着只是一身棉衣竹甲的红巾军,镇武军没有一丝怜悯,明刀锋利坚韧,身穿鱼鳞重甲,手持双刃短刀的重甲兵,三五一队,配合着身穿山文甲的跳荡兵在城墙上站稳了脚跟。
战场是只有死人活人,同袍敌人。袁凌鳯的面甲上全是殷红的鲜血,一身哑光的黑色山文甲上好像被鲜血染上了一层妖艳的暗红色,胸前的护心镜已经碎掉了,这是一个高大的红巾军留给袁凌鳯的,一支短锤正好打在护心镜上,袁凌鳯胸口有些发闷,不用想胸口已经是乌紫色了,亲兵们五人一队配合和城头的同袍,坚守着吊桥,不断有镇武军登上城墙,同时城内支援过来的红巾军也登上了城墙,每一步的前进都是举步维艰,每一块空间都是一刀一刀砍出来的。
袁凌鳯左手短戟刚猛,右手明刀轻灵,短戟将面前的红巾军手中腰刀击飞,右手明刀的刀刃便划过红巾军的脖子,动脉被割破的红巾军捂着自己的脖子倒下了,但是在之前刀刃划过的一瞬间,一股鲜红的血液就喷射到袁凌鳯的身上,将袁凌鳯身上盔甲的妖艳血色再添上一份颜色。
袁凌鳯再次击杀俩个红巾军,往后一退,靠在东子背上,被背后的背包里面的钢管顶了一下,闷声说道:“东子举旗,全军出击。”
此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镇武军上来的都是老兵,这种场面经历的多了,三人五人自成一阵,相反红巾军就没有这种乱战章法了。东子点了点头,这种情况只需要半柱香的时间,就能将这些红巾军逐个击杀,当然前提是那些城墙内侧乌泱泱一大片登上城墙的红巾军。
“亲兵所,聚拢。”
“聚拢。”
袁凌鳯和东子同时喊道。
身为精锐中的精锐,哪怕是惨烈的攻城仗,这些亲兵们也没有人战死,当然受伤的不算,毫无疑问,蚁多吃象,就连袁凌鳯胸口也受了一锤,没流血但是并不是好受,身上的山文甲给了袁凌鳯和这些亲兵们很大的保护。
当亲兵们靠拢在一起的时候,此时右军已经上来了两千人,将这段城墙上得红巾军清理干净,但是此时还远远不是结束的时候,因为登上城墙不意味着攻破城墙。
八九米宽的城墙上面,士卒在自己的小旗总旗指挥下,逐渐将碎小的阵型变成线阵,重甲兵顶在这段城墙的两端,夹杂着跳荡手,稳住线阵,新一批重甲兵上城墙,将之前的重甲兵换下来,稳住两端,弓弩手上城墙,这时候袁凌鳯也从血线上推了下来。
东子从背后的包中取出来钢管,刚才背着这些东西东子都没有怎么厮杀,一直是袁凌鳯在保护他。
将旗高扬,袁凌鳯带着亲兵和重甲所的战兵,向着城门攻去,城上的右军将士呼喊着:“将军威武。”
将是兵胆,冲杀在前,身先士卒,这便是袁凌鳯,镇武卫右军的将士们高呼着:“进攻。”
这份豪情将城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