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富家公子模样的少年,摇着羽扇,对着两人冷笑一声:“嗤~土包子,这轿子以名贵花梨木精致而成,做工极好,轿身镶金嵌玉,轿帘轿帷都是上好的丝缎,至少也得上百贯了。”
那富家公子话音刚落,四周顿时一片哗然,许多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百贯,那是一户中等人家两年的生活用度费用,又岂是一个赶破车的老头赔的起?
赵皓正慢慢的下了赌馆前的台阶,向那老头走来,听到众人的议论,不觉神色也是一愣。
卧槽,一百贯,就这几块破木头,比得上一辆QQ车了……事实上,这是按照米的价格来算的,一百贯在这个时代真实的价值怕是比得上一辆中档轿车。
那老叟满脸惶然的站在马车旁边,双腿已然微微发抖,似乎都站立不稳了,双眼充满惊恐和不安的神色,如同大祸临头一般。
事实上,如果这轿子是其他富家公子的,多半已是大祸临头。
赵皓慢慢的走到那老叟面前,双眼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沉声问道:“老头,这暖轿是你撞的?”
那老头嘴唇颤动了几下,喉咙里却半天发不出一点声音出来,脸色变得苍白。
四周一片议论纷纷,都在为那老头叹息,损人财物,照价赔偿,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走到哪里都说得过去,只能怪这老头命苦了。
“是不是?”赵皓不耐烦的问道。
那老叟嗫嚅了几下,终于艰难的出声了:“是……是……公子放心……小的……”
他嘴里说着公子放心,却说不出后面的话来……他是真赔不起。
赵皓笑了,问道:“赔得起吗?”
那老叟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声音颤抖得愈发厉害了:“小的……小的……家境……赔不起。”
他结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人群里发出一阵叹息声。
“哥,小妹看赵皓也并非甚么善人,显然是在欺负那老丈,你去帮那老丈则个……”
不远处,两辆华丽的马车旁边,站立着一个华服紫衫少年,约十六七岁,生得浓眉大眼,极其魁梧,正聚精会神的望着这边。
听到马车内传来的娇脆的声音,他不觉微微一笑:“妹妹无需急躁,这姓赵的举止有点怪异,先静观其变,稍安勿躁。”
听到那老叟说出“赔不起”三个字,赵皓突然提高了声音,怒斥道:“知道赔不起,你还不跑,等正主来找你啊?这轿子值一百贯,你倾家荡产也不够啊!”
刹那间,那老头惊呆了,满脸懵逼的望着赵皓不知所措。
四周的围观者也在那暖暖的春风中凌乱了,一个个呆若木鸡的望着赵皓,许久没反应过来。
那老叟脑子里很显然乱成了一锅粥,呆呆的望着赵皓嗫嚅着说道:“这不是……不是……公子……”
不等他结结巴巴说完,赵皓脸上已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语气愈发暴躁起来了:“跑啊,还不跑,你等着卖儿卖女乎……傻子!”
那可怜的老叟仍然没理清思绪,不觉可怜巴巴的望向刚刚大展神威的赵伝。
赵伝见他望来,原本微微动容的神色又变得肃然起来,沉声道:“你这老丈,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下一刻,梁烈和李宏等家奴齐声吼道:“公子叫你跑,你敢不听,信不信老子揍你!”
这下连赵皓都忍不住神色一愣。
卧槽,这群二逼还挺上道的。
其实,在赵府为奴的,能够成为赵公子的贴身随从者,又有几个不机灵的?
那老叟虽然脑袋里依旧乱成一团,却被众人的气势所慑,一惊一乍之下,下意识的牵着马缰,满脸迟疑之色的说道:“那小的真的走了啊。”
回答他的是十数人异口同声的怒吼:“滚!”
那整齐的吼声,如雷贯耳,深深的震慑住了在场的众人,就连正在扛钱装车的吉祥赌馆的小厮们也忍不住回过头来。
华丽的马车边,那紫衫少年的脸上露出春暖花开般的笑容,回过头对身后马车窗中说道:“如此清新脱俗的炫富,真是前所未见……有趣,这赵公子是江宁府中最有趣之人,我当结交之。”
马车内:“……”
那可怜的老头终于拉着马缰,一步三回头的,缓缓的走了。
一直走到百步之外,到了街道口,见到仍无人追过来,突然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蓦地停了下来,迎着赵皓的方向,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那满头花白的头发在阳光下连连晃动,瞬间耀花了赵皓的双眼。
特么的,明明老子被砸了一辆车,却怎么心中感觉暖暖的……
“……宿主功德值增加20点,声望值增加20点,总功德值1205,总声望2705。”
赵皓蓦地转过头来,冷哼一声:“这老头……真是麻烦。”
四周一片静寂无声,人群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