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赵皓,心中有千万只***奔腾而过,又有万千句妈卖批要讲,脸上却不动神色,嘴角反而流露出了一丝冷笑。
从众人刚才的议论声,恐怕两年前,真正的赵皓必是受过一阵羞辱的。宋人重文抑武,这种在文学上的羞辱,就算是宗室子弟,也只能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还击,若是动了暴力,便是有辱斯文,成为笑话。
虽然念在赵皓的宗室身份,场内大部分人并未掺合,只有少部分谄媚郑家者在一个劲的推波助澜,但是却依旧声势不小。那些中立者,同样也抱着看热闹的态度,甚至抱着阴暗的心理,毕竟能让赵府的唯一嫡公子、宗室子弟赵皓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也算是一件长久的酒后谈资。
这时,郑玉也缓缓的站了起来,慢条斯理的说道:“两年前,赵兄已扬言不再参加百花庄的牡丹花会,今日却不请自来,想必是文章诗词功底突飞猛进,欲在花会上一鸣惊人,今日赵兄若不留下佳作,恐怕就是看不起在场的诸位了。”
话音刚落,立即又有无数人起哄附和。
这时,不远处的谢瑜和王珏都不觉微微变了脸色。谢瑜是觉得赵皓若丢了脸,姑母脸上须不好看,谢家也跟着失了颜面,而王珏却已将赵皓当做至交好友,自然心中极度不爽。就连王珏旁边的那紫衣女公子,脸上也露出不忿的神色,虽然她对赵皓并无太多好感,却也见不得郑玉如此咄咄逼人。
“且慢!”谢瑜蓦地腾身而起,高声喊道,将众人的视线转移到他的身上,“赵谢一家,荣辱与共,谢家即赵家,赵家即谢家,表弟大病初愈,身体不佳,不若让在下为表弟作词一首,以凑齐四大家之数?”
郑玉似乎早已料到了谢瑜这一招,哈哈笑道:“非也,非也,赵家自姓赵,谢家自姓谢,赵兄乃宗室子弟,谢兄岂可越俎代庖?”
这话往深了想,却是有点扎心,毕竟宗室子弟关乎官家的颜面,说得谢瑜竟然一时也无言以对。
这时,陆清也看不过去了,刚刚站起身来想要说什么,却听郑玉已抢先道:“陆公不必多言,我适才观赵兄正在闭目吟诵,必是已胸有成竹,岂可错失赵兄之佳作?”
陆清:“……”
陆清虽然算是江宁大儒,表面上一副“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的做派,但是其实心中终究多少带着一点功利之心,四大府其实他一个都不愿得罪。
刹那间,场内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赵皓的身上,一如两年前。
却听郑玉又哈哈笑道:“两年前,赵兄曾凭一曲绝句,震惊四座,闻名江宁。愚弟至今记忆犹新……一枝牡丹红彤彤,花下枝叶绿葱葱。我欲摘去送娇娘,换得一夜风流共。”
哈哈哈~
四周的众人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那紫衣小公子更是转过头去,啐了一口。
我去~这特么明摆着是绝世好词啊……不会开车的老司机不是好诗人,你们会欣赏个毛毛啊,只会满纸的春啊花啊愁啊怨啊的不知所谓,听得老子都起鸡皮疙瘩了,哪像这首绝世好词一般,通俗易懂,风流旖旎……
见得赵皓不语,郑玉更加肆无忌惮,大笑道:“当年赵兄的一手好字,也是名动江宁啊,哈哈哈……”
看来原主不但诗词功底不咋的,书法更是惨不忍睹……不过自己也不擅长毛笔字,真要写恐怕也要出洋相了。
望着郑玉那得意洋洋、不可一世的神情,赵皓只觉牙齿痒痒的,恨不得一拳将他走倒,然后用鞋底子量他的脸。
此刻,赵皓的心中已然抓狂了,一句妈卖批憋在心中已久……妈卖批的,抄诗词这么烂的梗都被穿越者玩烂了,老子好歹也是读过小学的,非得逼老子玩一次么!
终于,赵皓脸上露出诡异一丝的笑容,淡淡的说了一句:“拿笔来!”
郑玉呆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诡异的神情,有嘲笑,有快意,有鄙夷……
场内的众人,也沉静了下来,不少人露出怜悯和同情的神色,两年前的那场闹剧,在场的不少人都亲眼见证过,如今只觉故事又要重演。
谢瑜满脸苦笑和羞恼,默默的转过了头去。
王珏终于也明白了怎么回事,不觉一阵懊恼:“今日带赵兄来,反而让他难堪,我岂能坐视不管?”
王珏一拍桌子,便要站起来为赵皓出头,却被一旁的紫衣女公子拉住:“兄长不必急躁,此种事情,恐怕兄长也帮不了甚么,不若静观其变。”
说话间,已有人在屏风前的一张方桌上,铺上上好的宣纸,准备好笔墨。
在一群人或幸灾乐祸,或怜悯同情的神情之中,赵皓大步向前,走到方桌之前。
“消耗1000功德值,兑换毛笔书法初级技能书一本,永久有效。”
“使用毛笔书法初级技能书一本,宿主的书法能力提升至初级。”
赵皓只觉右手从肩膀开始,一股暖流缓缓流下,一直到指尖停下,感觉双手已变得有力和灵动了一些。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拿起了桌上的毛笔,手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