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哒哒~
三骑如风,从江宁城北门呼啸而入,马蹄铁在青石板地面上激起一溜的火星,直奔城中而去。
来骑个个头戴斗笠,又披着黑色的斗篷,身上却穿着黑色的道袍,在夜色中显得有点阴森,又有点不伦不类。
按照官方的规矩,城内虽没有限速多少码一说,但是大街上却是不可纵马狂奔,须缓速而行。
但是这个规矩对于奔来的三骑似乎并不起作用,入城之后马速并未减缓多少,直到他们前面出现了十余骑和一辆马车拦住去路。
“赵家的人。”前面一骑勒住马脚,低声对身后一骑道。
“不要惹赵家的人,从边上掠过去。”背后那人沉声道。
三骑一提缰绳,从街道左边隆然掠过,待得赵家众人惊觉时,却只见三道黑影如烟而去。
赵皓掀开车帘,勃然大怒:“何方狂徒,竟敢当街纵马,速速揪来,判他个危害公共安全罪!”
赵伝望着那三道逐渐消失在夜幕中的骑影,低声道:“青云观观主青木道长及其两个弟子,青木道长与郑家往来密切,此必是急往郑府而去。”
赵皓怒道:“修道之人,岂可如此猖狂,万一撞倒了城中的花花草草……撞倒了百姓,岂非罪过?给我追上去,揪他下来问罪。”
赵伝无奈道:“青木道长在江宁之地颇有声名,如今天色已晚,夫人在家中必是焦急,还是先回府内再议。”
赵皓满脸的不爽,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在众人的簇拥之下,缓缓回府。
……
自从赵皓重病苏醒以来,赵士盉夫妇便有了一道不成文的规矩,那必是要等着宝贝儿子共用晚餐。
只有看着那小冤家吃得饱饱的,然后活蹦乱跳的回到卧房之中,赵士盉夫妇才能睡得踏实。
这数月时间以来,赵皓那孱弱的身体逐渐得以恢复,脸色越来越红润,精气神也一天比一天好,赵士盉夫妇心中那根紧绷的绳也逐渐舒缓了下来。
照例是丰盛的晚餐,赵皓也照例只顾埋头吃饭,只因担心言多必失,露出破绽,所以谢芸问起啥来也照例只是心不在焉的嗯嗯啊啊的。谢芸一开始还要嗔怒的敲敲他的头,久而久之也逐渐习惯了,问了几句之后,见这宝贝儿子一个劲的敷衍也无可奈何,索性不再管他,与赵士盉闲聊起来。
夫妻之间,无非聊些扬州的绢价跌了,江淮荆浙诸路大水而致米价大涨,江宁城内的酒楼近日生意火爆,苏州的几家铺子亏盈状况,江都那边又购置了好几块地之类的话题,听得赵皓索然无趣。
“听说王家要在七月七日乞巧节为女儿招亲选婿,皓儿怕是没有机缘了。”赵士盉突然微微叹道。
招亲?
赵皓心头一动,不觉竖起了耳朵。
这年头还真有招亲这么一说……
谢芸冷笑道:“王桐那闺女倒是金贵得紧,前年托陆公前去求亲,居然一口回绝,我家皓儿是天潢贵胄,还须看不上他那闺女。”
赵皓差点一口饭喷了出来。
我的老娘,前年我才十四岁你就去提亲了,是不是有点离谱?
不过在自己的母亲眼里,自己的儿子自然是最好的,哪怕那时的赵皓欺男霸女、纵欲无度,谢芸也觉得自己的儿子配那王馨是绰绰有余。
赵士盉自动忽略了妻子护犊子的言辞,眉头微皱,继续说道:“那招亲初试便是要考六艺,且须至少要有四艺名列前十,方可进入复试,倒是极其严格,这一来便绝了许多人的念想。江宁城中的适龄公子,以郑家三公子和瑜儿为佳……唉,但愿瑜儿能脱颖而出,否则若是郑家和王家结亲,对我两家终究是不利。”
谢芸傲然道:“瑜儿琴棋书画,御马射箭,无所不精,又品行端正,相貌堂堂,岂是那郑玉可比?这王家姑娘,必定是我谢家的媳妇。”
这一刻,赵皓心中不禁微微一凉:老娘原来刚才不过安慰一下儿子受伤的心灵,其实觉得我这儿子真是没戏,把希望全部寄托在表兄身上去了。
不过也难怪,王家这次搞个劳什子六艺考试,且至少要通四艺,还真非一般人能过关的,尤其是原主那纨绔样,怕是一艺都通不了。
自家的孩子啥底细,他这便宜老娘能不知道?自身不硬,老娘说话能有啥底气?
只是,我有功德系统难道我会告诉你?
“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御,五曰六书,六曰九数。”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简单点便是礼节、音乐、射箭、骑马、书法和算术。
礼,这玩意首先便要被排除,系统没这功能,那玩意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学会的。
乐,玄武阁恰恰有一本乐器弹奏初级技能书,1000功德可换,又有一个号称江南第一琴者的红颜知己,这一艺是没跑的了。
书,吞了初级书法技能书之后,那日在牡丹花会上已初露锋芒,惊艳全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