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皓虽然买下了翠香楼,却不让楼里的人泄露出去。老BAO和下人们,基本足不出户,偶尔出去采买的苍头们,被人问起,也只说还是陈家的产业。
汴梁城,富贵繁华之地,钱多,人傻,但是有钱人们并不缺心眼。
莫说是翠香楼,就算是师师姑娘所在的倚红楼也最多值五万贯,于是赵皓那张十万贯的横幅便成了个笑话。
那些姑娘们,看到那横幅,忍不住掩口而笑;小厮、杂工、龟奴们,也是指指点点,嘻嘻哈哈;而老BAO们,总是以一种似笑非笑的目光盯着那块横幅,就算原本心情不好,也会变得开心起来。
即便是翠香楼的伙计和姑娘们,似乎也脸上极其难堪,索性不再出来,终日躲在楼里。采买的老苍头们,也是匆匆而出,匆匆而归。
十万贯,这陈公子是真穷疯了,还真敢要价!
这条大街上的青楼,算是整个汴梁城最贵最繁华之地,来往的恩客们,大都是汴梁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见得那翠香楼的招牌已不见,却多了一块醒目的横幅,也不觉停下来,细细的看上一眼,然后带着满脸的疑惑离开。
……
某日,黄昏之后,一辆马车停在倚红楼门口,三四个姑娘和几个小厮,簇拥着一个白纱蒙面的女子,缓缓的走了出来。
那女子因蒙着面纱,看不清面目,穿一袭乳白色的撒花褙子,松松的挽了一个髻儿,青丝有几缕垂下,撒在肩头,脖子上露出雪白滑嫩的肌肤,几乎是弹指欲破,令人对脖颈下的身段和面纱里的容颜,浮想联翩。
虽然面目全部隐于面纱之下,但是单看那窈窕的身形,就是让人油然而生一种怜惜感,有一种想搂在怀里的冲动,百般疼爱犹嫌不足。若是这女子掀开面纱,再对你娥眉微颦,回眸一笑,怕是不知魂魄飞到了何处。
这等女子,简直就是柔媚到了骨子里面的尤物。
那女子正要登上马车时,突然不经意间看到了那块醒目的横幅,不觉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喃喃的说道:“十万贯,岂会如此之贵?”
边上的婢女们掩口娇笑道:“姐姐差矣,那翠香楼的东家陈公子大抵是穷疯了……卖得出去才见鬼了。”
那柔媚的女子也笑了:“若以十万贯买此楼者,不是愚蠢,便是绝世之才。”
……
又一日,街道上突然变得空空荡荡起来,紧接着脚步声和马蹄声大起,一队手持刀枪的兵马急匆匆而来,然后停在倚红楼门前。
紧接着,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率着几名军士,进入了倚红楼。
门口的小厮,虽然神色紧张,但并无慌乱之色,似乎已然习惯。
两旁的阁楼之上,不少姑娘纷纷探出头来,朝下面观望,虽然一个个鸦雀无声,却并无惊讶之色,有的只是艳羡。
不一会,一辆极其华丽的马车,在一干盔甲鲜明的士兵护卫着一辆极其华丽的马车缓缓而来,在青楼之前停下,然后一个中年人缓缓登下了马车,进入倚红楼之内。
一个时辰之后,那身着儒衫,头戴璞头的中年人走出倚红楼的大门时,一抬头,恰恰又看到了那块横幅,不觉也愣住了。
他缓缓的回过头来,疑惑的问道:“京师地贵,居然到了如此地步么……”
身后的那名白脸胖子,兰花指一翘,压低声音笑道:“此乃陈过庭的别业,怕是被贬黄州之后昏头了……此楼一万贯都不值。”
中年人笑笑,不再多问。
马车缓缓而去,那张十万贯售楼的横幅依旧在夜风中飘荡着。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那张横幅也一天天的受着风吹雨晒,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横幅上的字也逐渐暗淡了。
只是……京城之内,那些上流社会的达官贵人、富商豪绅,十个倒有八个知道,在倚红楼的斜对面,有一家青楼居然开出了十万贯的价钱……昔日的御史中丞陈过庭,真是穷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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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月来,赵皓也并未闲着。
除了翠香楼原有的头牌姑娘小翠香之外,他又不惜重金,到京中其他各处的青楼挖了四五个头牌姑娘。
小翠香擅歌,其声音轻柔又略带点沙哑,唱起伤感的词来,令听者无不为之动容,在这一带也算是一绝。
而赵皓所挖的头牌姑娘,各自也都有一绝,有擅琴技的,有长袖善舞的,有擅丹青者,有擅演戏者……
如果只是仅靠这些,最多也只是恢复翠香楼巅峰时的生意,想要打造京师第一楼,那是远远不够的。
若想在这遍地烟花之所的青楼之中脱颖而出,最需要的还是创意。
翠香楼的某间阁楼之内,赵皓正光着双脚,坐在温软的牙床之上,双目微闭。
背后,那头小翠香正在帮他按捏肩部;前面,另一个面容姣好的姑娘正在帮他按捏脚底。
“大脚趾处,通左右脑,用指腹按压,可治头痛、失眠、眩晕……不可大力,适度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