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回头望了望赵皓,突然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心头顿悟,当下摇了摇头,苦笑道:“既然如此,就不等蔡右副使了……”
他蓦地拔剑而出:“出发!”
三声炮声响过,号角声大起,锣鼓声争鸣,数万中军兵马,依次启程,如同一条巨龙一般,滚滚往北而去。
赵皓打马紧跟在童贯旁边,走了一两里地,蓦然回首,冷眼望了望莫州城,嘴角流露出一丝诡笑。
直娘贼,敢告老子的黑状,巴豆吃不死你两个鳖孙!
先泄个半日,再躺十天半个月,最好是就此一病不起,省得老是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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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州城。
雄州城即瓦桥关,周世宗夺得三关后,将瓦桥关改为雄州,也是雄州府之治所,距离宋辽北部边境白沟河不到百里,是大宋北面最重要的边城,也是即将到来的北伐之战的后勤基地。
雄州地当冀中大湖白洋淀之北,拒马河之南,据九河下游,河湖相连,水路交通便利。由雄州向西,可至河北重镇保定,东可循拒马河下游大清河入海,南通冀中诸重镇,地位重要。由于雄州一带地势低洼,到处是河湖盐碱地面,居民稀少,易为敌人所乘,在此设险,利于防守
雄州城南,河朔禁军副统制、知雄州事和诜率雄州驻军,向南排出了十里开外,迎接童贯的到来。
数千驻雄州军,列队相候,每个人都荷戈站得笔直,只是翘首向南而望。
赵皓与童贯并辔而行,当两人身后的大旗出现在雄州驻军的视线中时,前头已经响起了一阵欢呼声。
紧接着,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大将,身着锁子连环甲,披一袭大氅,跨骑高头健马,率众前来相迎。
“和诜,武力81,智力55,政治65,统率72,健康值90。”
此人武力倒是不错,据说膂力奇大,又擅长骑射,能能破坚于三百步外,边人号为“凤凰弓”。
只是可惜自负勇力,颇为张狂。历史上的北伐之战,和诜错误估量了辽人的战斗力,将辽人军马贬得一文不值,导致宋军轻敌,宋军大败之后,和诜也被童贯当了背锅侠,最后郁郁而终。
……
次日。
雄州府,北伐军行辕。
大厅之内,各路兵马统制,济济一堂,商议出兵作战之策。
按照童贯的意思,将大军分为六路。
王禀、杨可世统率前军,以白梃骑兵加五千西军精锐组成。
杨惟忠统率左军,以两万河朔禁军组成。
种师中统率右军,两万京师禁军组成。
西军将领王坪、杨志统率后军,两万河朔禁军组成,
西军将领辛兴宗、赵明统率选锋军五千。
左军、后军和选锋军,皆受刘延庆节制。
种师道以副都统制的身份统领中军,主力为河朔禁军两万和七千西军精锐,率兵进军白沟驿,渡河进攻辽人。
童贯和赵皓坐镇雄州,居中调遣,同时三千锦衣卫和五千胜捷军护卫雄州城。
童贯的战法依旧和历史上一致,即前后左右中军再加选锋军的阵式,这种分兵进攻的方式,无疑是自毁长城,使得宋军原有的兵力优势丧失殆尽。
最重要的是,不但架空了种师道和种师中两人,又将种师道推到了最前线,而且也架空了赵皓。
童贯刚刚安排完毕,种师道便反驳道:“今日伐辽之事,譬如盗入邻舍不能救,原本已师出无名,如今又分兵伐之,恐难成事。”
童贯冷声道:“今日之军事,官家既有成算。同时也借老种相公之威名以镇服辽人,公不得辞。”
杨可世道:“伐辽大事,须从长计议,若仓卒失计,我辈受责罚不足惜,恐有不虞,辱国为重,愿熟计而後行。”
话音未落,知雄州和诜在座嘲笑道:“素闻杨将军能敌万人,胆气绝人,视堂堂之师如摧拉枯朽,曾威震西北,横扫西羌,今日观之,不过一介懦夫耳。”
杨可世被他这一通奚落,默然不语。
童贯望了望赵皓,道:“不知郡公意下如何,如无异议,则明日精选勇士,先在边境纵骑来回散发招降檄文,以乱辽军军心,再图战事,如何?”
童贯之所以滔滔不绝的安排了一通,而不征询赵皓的意见,无非是两点:其一,他认为赵皓并无真正统兵经验,出使女真也罢,平梁山也罢,最多只是算镀个金,这种倾国之战,赵皓能提出什么意见来;其二,他统兵二十年,虽然一路任由着赵皓折腾,真正到了大战在即的时刻,那种久居主帅之位的惯性,使得他习惯性的主持大局,不知不觉便将赵皓予以忽视。
赵皓冷笑一声,只回了两个字:“不可!”
全场的气氛顿时凝结,所有人满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