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赌博,最容易让人沉迷!
哪怕高余一直都克制着,等他们从青溪馆出来,发现天色已晚。
这不知不觉中,一天时光就这么消磨过去,也让高余心里,暗自产生了几分警惕。
他拥有宗师级的赌术技能不错,可这控制力……
“二哥,咱们去瓦子转一转如何?”
武松却显得有些疲惫,轻声道:“算了,俺有些累了,还是回去休息吧。”
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高余有些奇怪。
刚才在青溪馆时,武松看上去还好好的,怎么这一眨眼的功夫,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不过,既然武松这么说了,高余也就不再坚持。
在回去的路上,他买了些酒食。
原本准备到酒店后,好好吃喝一顿,那料想能吃能喝的武松,似乎没了胃口,只胡乱吃了几口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高余心中诧异,坐在饭桌前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他迷惑时,武松从里屋出来。
“九哥,俺走了!”
“啊”
高余看到,武松已经换下了今天新买的衣服,换上了昨日那一身长袴短衫。他手持哨棒,挎着腰刀,拜毡冷帽挂在身后,手里还提着一个包裹,甚至还换上草鞋。
“二哥,你这是何意?”
“九哥豪爽,可……
武二总觉得,九哥不一般,但却不知九哥到底要做什么。看九哥今日在青溪馆的作为,绝不是纯粹为了赌钱。武二不怕事,也感激九哥的看重。只是……武二不想招惹是非。此次南下,武二一是为躲避梁山的追杀,二也是想要看看江南风景。
有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俺喜欢与九哥一起,但是……所以,俺准备离开,还请九哥勿怪。”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让高余措手不及。
他呆愣愣看着武松,半晌后,露出苦笑。
这大汉也有一个七窍玲珑心,绝不是他表面上看去的那般鲁直。
高余站起身,道:“二哥所虑,我能理解。
我要做的事情,的确是有些危险。原本想找二哥来,也能有个帮手,却忘记了二哥的想法,实在是抱歉……我绝非坏人,还请二哥信我。我提一个人,也许二哥认识。”
“谁?”
“东京汴梁大相国寺的智深长老,二哥认识吗?”
高余不舍武松离开,因为他的确需要人帮忙。
武松闻听,先愣了一下,旋即道:“可是那花和尚鲁智深,智深长老吗?”
“正是。”
“俺认得他,智深师兄去年在少林寺,曾与俺切磋过。”
“我与他,是莫逆之交。”
“这个……”
武松并非是怀疑高余的人品。
事实上,昨日今天一早,高余能认出他的玉环步来,也表明了他与周侗之间的关系。
武松和周侗虽不熟悉,却知道周侗性如烈火,嫉恶如仇。
如果高余是坏人,那周侗绝不会理睬。
只是,正如他所言,他此次南下,并不想惹事。家人的仇,他已经报了!这世上与武松来说,再无任何牵挂。他原准备南下,一路吃尽美食,品尽美酒,然后回少林寺,正是落发,成为佛门弟子。谁料想,在杭州丢了盘缠,沦落至瓦子里卖艺。
高余的性子,他很喜欢。
可这并不代表,他愿意惹麻烦。
武松也是个聪明人,今天高余在青溪馆的表现,让他产生了怀疑。
很明显,高余是另有目的。可他究竟是什么用意?武松这一时间,又猜想不出结果。
既然如此,不如离开……
可是,当高余提起了鲁智深,武松又犹豫了。
他和鲁智深关系不错。虽说两人相处时间不算太长,可都是武痴,整日里一起切磋,也算是一对知己。高余是鲁智深的朋友,按道理说,武松是应该出手相助的。但是,他又犹豫,因为他不知道,留下来的话,又会是怎样的一种麻烦上门。
见此,高余笑了。
他也没有再劝说,而是绕过饭桌,来到武松身前。
从搭膊里取出一摞钱引,还有些散碎铜钱,塞进了武松的包裹里。
“九哥,你这是做什么?”
“好了,二哥你也莫为难。
我知道二哥的担忧,但是我现在,真没有办法和你说明。
你我已是朋友,而且你还认得那大和尚,这关系也就更近一些。你要走,我不阻拦!可我知道,你身无分文,离开之后,难不成又去瓦子里打把势卖艺的不成?
二哥脸皮薄,不是那走江湖的人。
这些钱你收好,出门在外,更需金钱傍身……再说了,这钱是在青溪馆赢来的,本就有你一半。若二哥你把我当作朋友,就收起来……就这些!二哥你要多保重。”
“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