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怎么回事?”
汤逢士被吓了一跳,吃惊问道。
“怎么回事,我的家,被人烧了!”
他说完,就往楼下走。
别看朱彪体形肥硕,可这时候却显得格外灵活。
汤逢士大吃一惊,烧了朱彪的家?这分明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嘛!
他看了妙清和妙人一眼,又看了看高余,却见高余也是一脸的惊讶表情。
“九哥,随我走一遭?”
“恭敬不如从命,既然博士开口,便走一遭吧。”
高余点头,和汤逢士一起往楼下走。临走前,汤逢士还把妙清两人拉扯到一旁,低声嘀咕了几句。
两人连连点头,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
就这样,高余跟着汤逢士匆匆下楼。他们追上了朱彪,从青溪馆的后门出来。朱彪的车马,已经等候多时。而青溪馆的侍者,也牵了几匹马,递给了汤逢士等几人。
“到底怎么回事?”
“不太清楚,不过这杭州城里,刚出来找三公子麻烦的人,并不会太多。
咱们先跟过去,什么也别说,只看看情况。若是能帮得上忙,倒也算是一个机会。”
“好!”
高余知道,青溪馆能够在杭州城里这么明目张胆,也是亏得有朱彪的照应。
双方的关系,一定非常密切。
否则当初他和师父遇难,官府非但没有表示,反而还栽赃他们杀了吕太冲师徒,更派差人守在玉皇观,而且一守就是大半年。如果没有足够亲密的交情,绝无可能。
会是什么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高余脑海中,闪现出了燕青的身影。
是他,一定是他,也只可能是他……燕青要对朱府动手的事情,黄爱并没有告诉高余。毕竟,燕青威胁,若他走漏了风声,燕青就会去找小鹿报复。哪怕黄爱已经心向高余,也不敢轻易冒险。毕竟,万一惹怒了燕青,他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他,可是江湖人,是亡命之徒。
黄爱又怎敢拿小鹿的性命,去赌燕青的秉性呢?
但高余却猜到了燕青,因为在杭州城里,最有可能对朱彪动手人,似乎只有燕青。
这家伙,端地是胆子大!
高余在马上,紧跟朱彪的车马后。
他并不知道,汤逢士跟在他的身后,在默默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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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府,已化为一片火海。
当众人赶到时,火场人声鼎沸。
只见附近的百姓,府中的杂役,甚至包括驻守在涌金门内的兵卒,都纷纷赶来,扑救大火。
但朱府的面积实在是太大了,加之天干物燥,火势也就格外猛烈。
“究竟是怎么起的火?”
“回禀郎君,小的们也不知道,只知道火是从侧院那边烧起来,而且蔓延的很快。
虽说天气干燥,可火势起的实在是太快了,小的们都猝不及防。
等大家反应过来去救火的时候,却发现火势已经从侧院蔓延出来,而且连带着后厢房也起了火,根本无法控制……”
朱彪闻听那下人的回答,不禁勃然大怒,一脚踹翻了那人。
“废物,连怎么起火都弄不清楚,要你何用?”
他说完,便招手示意扈从过来,“立刻调集杭州城内所有人马,给我扑灭大火,听到没有?”
扈从忙应声领命,转身匆匆离去。
高余和汤逢士则站在火场外,看着那火焰从朱府后宅窜起,浓烟滚滚。
“九哥,看出什么情况了吗?”
“应该是有人纵火。”
“何以见得?”
高余嘴角一撇,露出一丝不屑之色道:“博士是要考教我?”
“啊……那倒不是,只不过好奇罢了。”
“刚才那人也说了,火势蔓延迅速。依照着朱府里面的人员数量而言,就算是不小心走了水,也能很快扑灭才是。可是他们非但未能控制住,反而令火势越来越大。
这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人为纵火。
贼人不但是在侧院纵火,恐怕还准备了助燃之物,才使得火势如此猛烈,蔓延如此迅猛。
不过,我有些不明白,以朱三公子在杭州的权势,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大胆?”
汤逢士脸色阴沉,“我想,朱彪不会善罢甘休。”
“当然,换做是我,被人烧了房子,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不是说这个……”
汤逢士苦笑一声,旋即压低声音道:“朱彪此人,最是贪婪。
他若是能找到凶手也就罢了,若找不到,一定会迁怒他人,甚至也包括我们青溪馆。”
“不会吧,这么霸道?”
“不霸道,他就不是朱彪了……到时候,怕是青溪馆少不得一笔花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