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鸽传书,自古有之,并无甚稀奇。
武松惊讶的是,高余居然有这样的本领。
高余笑道:“二哥说笑了,我怎懂得鸽语?只不过早年跟随师父四处流浪时,在一些江湖艺人手里学得手段,怎上得台面?”
反正把一切事情,都推脱到当年跟随师父流浪的经历中,基本上就没有问题。
武松倒也没有怀疑,只是道:“九哥所学忒驳杂,所以俺才感到惊讶。”
“都是些小玩意,上不得台面,二哥不必在意。”
“那鸽子腿上,有消息?”
“嗯!”
高余和武松又回到客厅,分别坐下。
“明尊将临,稍安勿躁。”
高余把纸条上的内容告诉了武松,而后道:“看起来,明教早有准备,杭州怕有危险。”
明教,信奉明尊。
所谓明尊所在,大光明至。
联系之前裘妙法的行为,来到杭州后所见所闻,以及与汤逢士等人这段时间的表现和言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高余基本上能确认一件事情,那就是明教造反在即!
“九哥,那咱们怎么办?”
武松有些紧张,低声问道。
他倒不是害怕,而是不知道该怎么来处理这种事情。
他性子豪放,看似不拘小节,实则单纯的紧。从小在少林寺习武,之后就一头扎进了江湖。在武松眼中,杀人算不得什么大事。可若牵扯到了造反,就是大事了。
高余道:“二哥不必紧张,绝不能乱了方寸。
明教图谋不轨,我早就有觉察,但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爆发。朱彪的擅自行动,只怕已引起了明教的反弹。这个时候,我们必须要想办法,让朝廷早作准备。”
“怎么让朝廷准备?”
“这个……”
高余闻听,不禁苦笑。
这,也是他头疼的事情!
通知朱彪?高余可不认为他能派上用场。
且不说朱彪是否会相信,就算是相信了,估计他第一个反应不是平乱,而是逃跑。
这种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能依靠。
权知杭州知府赵霆?
以高余的了解,那也不是一个有担当的人,而且与朱彪相互勾结,可说是把持了整个杭州府。这样的人,绝不能相信,就算把消息告诉对方,结果可能会更糟糕。
必须要找到可信赖之人,可这偌大杭州,究竟谁人可信?
高余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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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高余醒来,发现汤逢士已经回来。
他还带了早食,是白粥和蟹黄包。
不过,从他的眼眉间能看出,汤逢士的情绪有些低落,亦或者说,有几分疲惫之色。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色,眼圈发黑,显然是一夜未眠。
看到高余,汤逢士只打了个招呼,就不再言语。
“三哥,这是怎地?”
“明日午时三刻,朱彪要在东青门外,处斩沈刚等一十八人。”
“啊?”
高余闻听,顿时一惊。
朱彪这样做,分明是在火上浇油。
汤逢士抬起头,看着高余道:“沈刚,是我一手引进教中,这些年来对教中事务,也是尽心尽力。我本想等时机成熟再救他,可现在看来,怕是要等不及了……”
“三哥意欲何为?”
“我,想要劫牢!”
“劫牢?”
汤逢士点点头道:“沈刚是我教中弟兄,一直以来也是忠心耿耿。
虽说他能力并不出众,但这些年却非常勤勉,凡我交代下去的事情,他都会尽心尽力。杭州城里不少弟兄,都是沈刚一手引进。若我看着他被杀,只怕会寒了教中弟兄的心……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营救他,哪怕是救他不得,也不能袖手旁观。”
高余看汤逢士的眼神,有了一些变化。
这厮依旧是个利益至上者,如果不是沈刚,换成其他人的话,他未必会如此考虑。
但是,他能在这个时候,冒如此风险救人,也算是有义气。
可是救人,又岂是这般容易?
“你打算怎么劫牢?”
“朱彪如此,无非是想要杀鸡儆猴。”汤逢士沉吟片刻后,道:“所以明日法场周围,定然是守备森严。我昨夜与教中的弟兄取得了联系,准备今天夜里劫牢救人。”
“那你敢保证,朱彪不会在大牢里设伏吗?”
“这个……”
汤逢士道:“我当然也有想到,但想来总比明日在法场救人来的容易。
朱彪未必能想到,我敢如此胆大。所以就算他在大牢里设伏,也不会是无懈可击……我唯一忧虑的,是朱彪身边的马天军,八臂天君非比等闲,我身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