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佑果然在书房,他在思考该怎么才能保住周卓,他可以混淆视听,明抓捕,实保护,可太后的人不会。
雪寻进来时,看他低眉沉思,刚想调侃两句,突然想到昨日司命,说要低调,她还是很礼貌的躬身一礼,“见过将军!”
宋祁佑抬头,见她一袭白衣胜雪,背着光,给人一种犹似烟里梦里的感觉,他不由得恍惚了一下,瞬间回神,又一次被这个男人给扰乱了心神,“坐吧!”
雪寻到了谢,之后气氛就是沉寂,雪寻知道这个人就是木桩,看他一脸愁容,清了清嗓子,主动开口,“将军,我们何不将计就计!”
宋祁佑看了她一眼,来了兴致。
“既然太后……”
宋祁佑突然抬手,示意她靠近,雪寻想着,以防隔墙有耳,小心谨慎点也是应该的,她没多想就走了过去。
靠近他的耳朵说:“再用苦肉计,让周卓……”
宋祁佑眉头渐渐舒展,她吐气如兰,还有一股很淡雅的清香,他无意中转头,由于距离太近,绕是雪寻反应灵敏,他的唇还是擦到了她的嘴角。
“将军你……”雪寻脸上一烫,不由得瞪着他。
“意外!”宋祁佑神色沉稳,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你刚刚说确实是条好计策,我明日就去禀报皇上。”
雪寻局促不安,看他一本正经,如果再计较,到显得自己很在意一样,有火发不出,说了一句:“雪寻告退!”
出了门,气得跺脚,宋祁佑你他娘的,有毛病啊。
宋祁佑看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微微发怔,忍不住用手抚摸着唇瓣,刚刚虽然只是轻轻的触碰,可那种软糯,又带点甜香的感觉,让他心跳加速,似乎是熟悉的,细细想来,又不记得什么时候感受过。
他都二十八岁了,一直未娶妻,京城关于他性取向的传闻,一向都没有停歇过,无关紧要,他从没放在心上,也懒得去计较,他不反驳,众人以为是默认,茶余饭后越传越烈,但是他坚信自己没有任何问题。
可雪寻突然出现,让他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可雪寻又是男人,这让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不,或许不是自己出了问题,如果自己没问题,那就是他有问题。
几日后,御林军捉住了周卓,拉上金銮殿打的皮开肉绽,贬为庶民永不录用,周卓痛心疾首,拖着残破的身体,在夜深人静时,投靠了瑞安王府,做了瑞安王的幕后军师。
瑞安王本来一心想杀他,看他主动投诚,爱其才不忍下手,周卓才思敏捷,诙谐幽默,瑞安王暗中埋下眼线,发现他竞竞业业,安分守己,慢慢放松了警惕。
这样宋祁佑不但不用担心周卓有危险,还在瑞安王身边埋下了一颗棋子。
自那日意外之后,宋祁佑还是和往常一样,雪寻也坦然了许多,之后的一段时间,宋祁佑兄弟俩经常出府,去宋家别苑,每次和雪寻谈过之后都觉得意犹未尽,生生被她的才智所折服。
像是他们很久之前就认识了,一日不见就觉得生活中少点趣味。
他听了雪寻的建议,以动制静,不与瑞安王正面冲突,以求自保,等待时机。
并提议,夺兵权当然不易,但可以另辟蹊径,招募新兵,重新训练培养,这一支才是真真正正的属于皇上的。
他把这些建议呈与皇上,皇上大喜,封他为忠武大将军,负责新兵事宜。
最近一段时日,宋祁佑因为新兵的事,每日都很忙,所以没时间过来,雪寻乐得清闲,每日和宋祁阳街上闲逛,吃喝嫖赌,顺便打探承志公子的下落。
可是一个月过去了,一点头绪也没有,这司命老头也不给点线索,居心很让人怀疑。
本来指派的任务,是保周卓,可现在怎么觉得是和宋祁佑一起帮皇上打天下呢。
特别是哪个宋祁佑,整日神经错乱的,目光能洞察一切一样,眼睛特毒,每日说话阴阳怪气,像是看出来历一般。
说什么来着,“你这双眼睛,真的很像深山狐狸,道行很高,却涉世未深,你怎么会是男人?”
天呐,雪寻听了都快崩溃了,差点露出原形,这是不但看出她是女儿身,还看出她是狐仙了吗,还好,他只是别有深意的看她一眼就作罢了。
她自认为在他面前,没露出什么破绽啊,还是宋祁阳好,正直豁达,一眼就能看出他心中所想。
这天是约好指点宋祁阳习武的日子,看看世间也不早了,就去的宋家的练武场。
宋祁阳还没有到,而雪寻却听到一连串少女的笑声,只见两棵大树之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架秋千,旁边站了几个随从模样的人,一个少女衣袂蹁跹的迎风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