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佑捏了捏眉心,神情有些疲惫,他半躺在软榻上,虽然那些妻妾都是摆设,但也成功在自己和雪寻本来就有矛盾的关系上加了一把霜。
知道这是莫羽做的,目的就是不让他有好日子过,他就算再无情再冷漠,也不能对孕妇下手。
还记得那天莫羽专门对他讲,她会求皇上赐婚,他如果拒绝,恐怕要不了多久,雪寻是妖的事,就会传的满城风雨,到时候只怕,他别说能和她在一起,就是想保她性命都难。
宋祁佑想带雪寻走,她又和自己闹别扭,不愿意,他心里苦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也向雪寻解释了,可是理解是一回事,心里不别扭是另外一回事,雪寻看着他一脸的落寞,心里也些泛疼,心平气和的说,“我不是怪你,或许一开始我们都错了,你现在让我走吧,过不了多久,我们都有新的开始。”
宋祁佑红着眼睛,并不显得狰狞,他忍的心底的闷痛,“你又说这种话,你走可以,把我的心还我,或者把我带走。”
可是半个月后,宋祁佑的身体开始出现状况,他时常头晕眼花,视线模糊,心脏有一种被吞噬的感觉,有时候躺着会一瞬间窒息,陷入梦魇之中。
雪寻去的,他身为将军,身体一直很好,能让他说出口的,那就不容小觑,找了不少当地的名医,也查不出病因,雪寻亲自帮他把脉,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她再也不敢说走的事了,每日陪着他。
这是风和日丽,雪寻见他日渐消瘦,却无能为力,心里徒生悲凉,宋祁佑的手有些冰冷,两人依偎着,相互诉说着衷肠,天忽然阴了下来,雪寻怕他冻着,把他扶进了亭子,自己去房间帮他拿披风。
可转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宋祁佑浑身颤抖的蜷缩在地上,口中不停的吐着鲜血,雪寻大惊失色,吓得魂飞魄散。
在士兵的帮助下,把宋祁佑扶回房间,他已经失去了知觉,陷入昏迷。
雪寻悲痛欲绝,她恨自己现在法力尽失,面对最在乎的人,看着他受苦,却无能为力,和当年面对承志公子去世一样。
一时间,宋家的人都赶到了这所别苑,看到宋祁佑脸如死灰,苍白消瘦的,如一片薄纸,顿时哭声一片。
莫羽心里微微透着不安,难道是云藤给的药害的,可她明明说对身体没有任何危害,吃了之后只会对自己依恋,可这段时间宋祁佑并没有对自己产生好感,当时还问了云藤,她只是说药效还没有产生作用,如今,为什么会这样。
“母亲,一定是雪寻害的,祁佑天天和她在一起,她,她根本不是人!”莫羽看到雪寻,嫉妒让她失去理智,由来已久的恨,在宋祁佑陷入昏迷后,变得更猛烈了。
雪寻心痛难忍,她看着众人那惊恐,怀疑又愤恨的目光,笑的凄然,“宋夫人,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他,这段时间拜托你们照顾他。”
雪寻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地回到山里,幸好司命还在。
她跪下,苦苦哀求,“仙君,你一定能妙手回春,救人生死,求你救宋祁佑。”
司命捻了胡须,“人各有命,就算是神仙,也不能逆天而行,雪寻如今你肚子里的孩儿,已经成型,可以取出,用我的仙人蛊,暂时封存送入宋家,两个月后就和普通孩童无异,你随我步入天阙,这个机会恰好。”
他话刚落音,手里多了出来一个酒杯大小的紫蛊,突现白光,雪寻只觉得肚中有什么东西被剥离,并不觉得疼,刹那间,蛊里就有一个白白胖胖胎儿。
“凡尘事,就别管了!”司命用手指在孩童眉心一点,“他以后定然与凡人不同,好了,如今宋家也有后了,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雪寻摇头,依然长跪不起,“司命,只怕他的命并不是上天要收,可能是有人违背天意,想要害他,求仙君明查!”
司命此刻无比清醒,他闭眼沉思片刻,突然睁开眼,“果然!”
雪寻又苦苦哀求,可司命摇头,只说:“他中的毒无药可解。”
雪寻陷入了绝望,她失魂落魄的出了洞,衍风看到她脸上的决绝,突然有些后悔,对宋祁佑下手了,他没说什么,回到洞中做了一些安排,正要下山,却碰到了司命。
司命拦住了他,“你去何处?”
“仙君,我去救宋祁佑,用我的内丹,哪怕耗上千年修为,也在所不惜!”
司命欣慰的点头,“你对凡人下手,本该遭天谴,念你知错能改,可你也救不了他,他服用的毒中又被人加了一味草钩吻,两者相合,无药可解,小狐狸自己的事,还需她自己化解,这一段尘缘也就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