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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球,是艳丽的红色,如同混迹于中的红宝石。
一双手捂住我的眼睛,我看不到眼前的景象了。
温软的香气扑鼻而来,有个声音在自己的耳边轻笑着:“呵呵呵呵,葛家宅院欠着的,都要一一还回去!”
一个月内死了两个人,葛武殇再也没有心情去管账了。
一股恐惧感弥漫在葛家宅院里。只要在杯子中吃到白色虫子的人,就会哭天喊地地哭半天。
很多奴仆都受不了这种恐惧,纷纷逃了出去。
葛武殇的三叔和三婶,他们害怕将来有一天这样的怪事也会落到他们身上,在一个夜晚里不告而别了。
但是,在三天后,葛武殇听到了他们的死讯,他们死在了路边,七窍不断地往外冒着白色的虫子。
这一个月恍恍惚惚地过去了,柳红娟一直在打理着葛家的生意,虽然家里出了这般离奇的事件,但是她一直不放弃去重整家业。
葛武殇见到她的脸,却越发觉她的阴沉。
有一次,葛武殇实在受不了了,他爬到前厅,拉着柳红娟的手说道:“我小的时候是我们葛家对不起你母亲,现在我二叔他们已经死了,求你不要再折磨葛家了好吗?你已经弄死了我全家,你还想怎么样?”
她转过头,有些呆愣,随即笑了起来:“弄死你全家?呵呵呵……那不是我弄死的,那是你们葛家的报应!”
“对,你已经把葛家弄成了这个模样,我葛武殇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账你也不用管了,都别做了,我们夫妻也别做了,是我对不起你,你走吧,或者你也把我杀了,让我死的痛快一些!我知道你不是人!”
葛武殇疯狂地大叫起来,柳红娟只是淡淡地笑着,等葛武殇牢骚发完了,她才开口说道:“相公,你真天真,死了就会干净了吗?”
她笑着说道:“我不会让你死,我要让你活着,我要让你永远在我身边,你可是我的丈夫啊!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即使死了我们的鬼魂也要在一起!”
“呵呵呵……”她轻轻地抚摸着葛武殇的脸颊,发出瘆人的笑声。
到了年底,葛家宅院已经空了。
再也没有家仆离开,她们都死了,身上爬满了白虫,眼睛变成血一般的血红色。
他们都说柳红娟就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变成厉鬼来复仇了。
葛家宅院越来越萧条,一些房间泛出腐臭的气味,在厨房里,仿佛总有人在咕嘟咕嘟烧着汤,汤水四溢出来。
葛武殇麻木地从后屋来到厨房,看见满地的白虫。
这些白虫到底从什么地方来,葛武殇已经不会再去想了。
柳红娟现在仿佛就是再把自己当一条狗在养,把自己圈在房屋中,她会给自己吃穿,叫自己相公。
现在,葛武殇开始连夜做着红瞳的噩梦,梦见柳红娟掐住自己的脖子,扭断它,然后放到锅里去煮。
葛武殇看见那些流着鲜血的眼睛,那些血液流到他的脚边,然后有个女人抓住自己的脚踝,他地下头去看,是那个十年前穿着红袄的柳红娟!
她痴痴地对自己笑着,说这是葛家的报应,永生永世无法离开她。
这年冬天,下第一场大雪的时候,葛家宅院里就剩下葛武殇和管家了。
管家一直不离不弃地陪伴在自己身边,他是葛武殇最后的支柱。因为柳红娟说过,她一定会杀死葛家宅院所有的人后在将自己慢慢折磨死。
那场大雪下来,柳红娟进了屋子,她在化妆镜前梳着妆,面容较好的妙龄少女,全身上下是火烧一般的红色。
葛武殇同她在一个屋子浑身不自在,转身打算出门。
“不要出去,今日雪大。”她说道。
葛武殇不以为然地说道:“那总比待在屋子中,被你折磨的好!”
她幽幽回眼看着葛武殇,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觉得是我在折磨你?相公?”
“不是吗?”葛武殇惨笑道,“我的报应应该结束了,你该让我痛快地死去了吧。葛家的一切都归你!”
她回过头去望着镜子,她肩头颤抖着,似乎在笑。
葛武殇转身逃出房,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看见一抹红色。
不错,在正门的门口,背对着自己站着一个人。矮小的身材,有些鞠楼,身上穿着一件不合身的红袄,紧绷在身上,那人缓缓地对我转过头来。
“管家!”葛武殇心中暗叫,跑上前去。
“你怎么穿成这样?”
葛武殇上下打量着管家,他的脸很白,白的毫无血色,葛武殇用手触碰他的脸,不知道是天气太冷还是怎么的,管家的脸一点温度都没有!
这时,管家紧紧地抓住葛武殇的手。
“少爷,终于只剩你一个了!”他笑了起来,露出残缺的牙,“我一直在等这个雪天啊……”
“你在说什么呀?”
“我的女儿当年就是在这里等妈妈,后来被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