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

莫林心里有些发怵地看着班长井杭，不知道是走神被发现，还是井杭拍自己肩膀那一下太过突然让自己有些始料不及。

此时，井杭那空洞而又无神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莫林无辜的脸，似乎一切都逃不过这位品学兼优的班长。

井杭语气冰冷，指着莫林桌子上的书说道：“这一页你已经看了足足有二十分钟了，还敢说没走神？”

“关你什么事？我这块没看懂，想多看看不行？”莫林平复了一下内心压抑的惊惧，他料定只要自己背着牛头不认账，井航是不能把自己怎么样的。

井杭脸上没有一丝怒意，面无表情地说道：“同学，你要努力学习，这里的每一个·人曾经都是差生，包括我在内，都是因为学习不好才会在这里相聚，在我们现在都悔悟了。”

“你看，班上的同学对学习的热情有多高.....”

莫林扫视了一眼全班，自己和京杭的争执根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大家的桌子上堆满了学习的资料，班上绝大部分的人脸色惨白，惨白得就像寿衣店里的纸人，他们的双眼中丝毫没有青少年那炯炯有神而又充满活力的眼神，仿佛坐在班里的只是一具具只会学习的行尸走肉。

班长井杭的脸上露出病态般的笑容：“我们现在还算不上好学生。”

“等我们可以出去的时候一定就是好学生了。”

“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老师、父母看到我们这样一定会很高兴的！”

井杭拿出一套试卷放到莫林桌子上，冷冷地说道：“同学，不要辜负刘老师，更不要辜负父母的期望，一定要好好学习。”

“这是你今天晚上的作业，明天一早必须全部做完。”

说完，井杭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莫林呆望着井杭离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手中那一套试卷，从井杭对莫林说教开始，莫林的心便感到一股莫名的冰冷。

忽然间，看着全班奋笔疾书的莫林想起一件事来。

记得以前自己在初中的时候，那会自己读的是一所重点中学，老师经常跟班上的同学说起过一所号称“高考工厂”的学校，据说只要上了那所中学就等于一只已经脚迈进了清华北大。

那所学校实行的是高度军事化管理，学生在校的每一天都被严格的时间计划着，早出晚归，从老师到学生，几乎把高考视为一种信仰，为此不断疯狂地努力着，因为连年创造出高考的神话，这所学校的故事越来越多的人知道。

任何一个神话都不是平白无故、随随便便就可以创造出来的，能有如此成绩，学生在里面的生活可想而知。

哪里被学生称为“地狱”、“监狱”，可是在父母、老师眼中那里是最好的学校，即便自己的孩子哭着喊着不想去，做父母的硬塞也要把自己的子女给塞进去。

原因无他，就是想让孩子得到更好的教育，以后有更高的学历，以便有一份稳定而又高收入的工作。

可是，这一切真的是孩子们需要的吗？

做父母的总是自以为是的认为他们的决定一定是正确的，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的孩子以后想要什么生活，孩子不理解总是拿他们不懂事当借口，相信以后孩子长大了一定会理解他们的心。

可是，把自己的孩子塞进高考工厂进行改造真的是正确的事吗？

以前莫林一直疑惑这个问题，当他来到改造区，看着眼前这一幕幕，与那所谓的“高考工厂”如出一辙，所有的人都被严格的时间约束着，一天到晚除了上课就是做题，丝毫没有其他业余活动，不论在教室还是食堂或者在宿舍，每一分一秒都在学习。

甚至，这里比起高考工厂还要略胜一筹，那些高考工厂的学生不管怎么说都是人，是人就需要睡觉，而改造区的学生是不需要休息的，这里的老生都不是活生生的人了，只有少部分来这里没多久的新人是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