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凉国,41年,冬至。京城东相国寺内。
天空中下着绵绵细雪,把大地和一切事物都裹上了银装。
“艳儿,只能在院中玩耍不能跑远哦。”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美妇抚着一个身穿绿衣,粉装玉琢的十二岁小女娃轻声的叮嘱道。
“恩,艳儿会乖乖的哦。”秦艳儿对着年轻美妇露出一个甜甜的笑颜后,便跑出了禅房。
哎,待绿衣小女娃走后,年轻美妇轻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如果姐姐还在世的话,艳儿也不会受这些苦了。”
相国寺,后院的菩提树下,一个身穿红衣年约十岁的小女娃正用一根抽打陀螺的小鞭子打着倒在地上的一个绿衣小女娃,口中还恶毒的在叫着:“我娘说了,你娘是贱人,你是贱人生的小贱人,打死你个小贱人,打死你个贱人生的小贱人。”
观那十岁的稚龄小儿年纪小小便有如此凶狠恶毒的手段与口气,而那被挨打的绿衣女娃正是方才那位秦艳儿,她的年纪比前者还大上二岁,却是处于弱势由着那红衣小女娃虐打。
“住手。”在红衣小女娃打得兴起的时候,一个洪亮低沉的男音突然响起。
红衣小女娃寻声看去,只见一个年方二十,脸如冠玉,星眸如墨,身穿一身紫色蟒袍的俊美少年站在了铺满白雪的院中。
“哼,我是相府五小姐秦含香,谁敢管我闲事?”秦含香挑眉看着来人,那神态非常的嚣张跋扈。
“秦川的女儿?”紫衣少年皱了下眉头。
“呵呵,怕了吧?怕了还不快滚?”秦含香怒瞪了一眼紫衣少年,手中握着的小鞭子再一次抽打向绿衣女娃。
“小小年纪手段如此恶毒,看来秦川没有好好的管教好你。”紫衣少年抓住了秦含香挥动的小手,夺过她手上的鞭子丢入到雪地上。
“哇,你期负我。”从未被人如此呵斥过的秦含香立时杏眼含泪,开始矫情的大哭特哭起来。
紫衣少年放开了秦含香的手,秦含香见状立马撒腿就跑,待跑远了些的时候她回头:“哼,你等着,我叫我爹爹来收拾你。”
紫衣少年摇了下头,他走到秦艳儿身边,把她从地上搀扶起来,“你没事吧?”
秦艳儿抬起头,愣愣地看了对方一眼后,摇了下头。
心型精致的小脸,眼睛大而水润,小巧的琼鼻,粉嫩如樱桃般的小嘴,肤若凝脂,眼前这个小女娃小小年纪已经展露出绝俗的姿容,若是长大了还不知会变成如何一位绝代佳人。
紫衣少年苍劲有力的大手轻抚着小女娃脸上被鞭打出的一道红痕。她的肌肤就如暖脂般让人流连,“疼吗?”
秦艳儿摇了下头,被妹妹秦含香打已经习惯了,在四个季节里她最喜欢冬天,因为冬天可以多穿衣服,穿多了衣服被打就不会那么痛了。
“谁这么大胆敢欺负我家闺女?”一个三十余岁的中年男子手牵着方才逃走的秦含香,身后带着四个高大护卫来到相国寺的后院。
“爹爹,就是那个穿紫衣的家伙欺负珊儿。”秦含香指着背对着他们的紫衣少年。
“大胆狂徒,光天化日,竟敢目无王法,来人给我拿下。”秦川指挥身后四名护卫上前捉拿紫衣少年。
“怎么秦大人好大的官威啊。”紫衣少年背复着双手转身,星眸如寒潭般冷冽的看着秦川。
“王爷!”秦川一看来人面容,立马吓得跪了下来,“微臣不知王爷在此,真是有眼无珠,多有得罪。”他身后的那四名护卫在同一时间也跪于雪地。
“哼。”紫衣少年轻哼了一声。
“艳儿,过来。”秦川看到在紫衣少年身后的秦艳儿,双目一瞪唤她过来。
秦艳儿看了眼紫衣少年,又看了一眼秦川,小小的身影渐渐向秦川方向移动。
“他是你什么人?”紫衣少年看着秦艳儿轻问。
“他是艳儿的爹爹。”秦艳儿轻脆如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原来她也是秦川的女儿,紫衣少年剑眉微锁了下,她既是秦家的人,他也不方便插手,“秦大人,你要好好待你的这位女儿。”紫衣少年交待完毕后便转身离开了。
“爹爹,为什么要跪那家伙?”秦含香不懂事好奇的问。
“他是当今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弟,慕容绝王爷啊。”秦川手心都捏了一把汗了,他站起来喃喃地低语了一声。那个十八岁便手握重兵,手段极其残忍助其兄长登上帝位的残暴王爷。他看了自己的三女儿秦艳儿一眼,王爷走时说要他好好照顾她,难道王爷是看上了自家的女儿?
而此刻的秦艳儿正站在雪中,睁着乌黑透亮的水润大眼,看着那高大的紫色身影渐渐地没入寺院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