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帅个屁啊,你个死变态,下流的脏东西,大白天的干嘛不穿衣服,光膀子在这山中晃悠,你当你是花草树木啊,随随便便!”
李爷好笑道:“拜托,你什么时候见过洗澡的人要穿衣服的?”
“什……什么,洗……洗澡?”
那人开始结巴,指尖慢慢挪开些儿缝隙,一瞧天色,日当正午,又不由得好骂起来:“你有病吧,大白天的洗什么澡?”说时冷屑转过气鼓鼓的脸,目射凶光,恨怒怒,却忘了李金龙在水里没有穿衣服,再度看见他那完美的身材,面色羞得更红,又速速扭回头去,嘴里却是祖宗十八代的问候:“你个死变态,快点把衣服穿上……”
李爷三番两次遭人恶语相骂,涵养再好也不禁有气,这时怎么能够隐忍,也回骂他道:“你脑袋进水啦,小爷正洗得欢心,穿什么衣服。”不睬他,游进深潭避他远一些又坐了下去,继续玩水,将身子洗得既干净又爽快,嘴里还一直哼着曲子。
潭岸上那人大怒,心想:“我明明看见那贼子跑到这里来的,怎么一下子便不见了影迹?”嘟咬着薄唇私下里琢磨,不久,眼里一片雪亮,“莫非……”
有了这分笃定,又偷偷瞥了李爷一眼,见他人坐水中,露出肩背,手脚洗白的动作圈起一层又一层的波纹,像个贪玩的小皮孩,本就清澈见底的水只把傻小子的肌肉展现得淋漓尽致。
那人俏脸儿又是一红,窥见不远处有一堆衣物,忽然计上心头,当即蹑手蹑脚悄走过去,要窃走地面上的衣物给他一个好看。
李爷虽说在戏水,但对岸上那名古怪书生不免感到些些的好奇,一直记在心头,观他举止像极了女子的忸怩,可眼中看到的明明是个男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迷糊了。
果不其然,那人竟打他衣服的主意,心中念动,有意戏他一戏,抬头就嚷嚷:“喂,姑娘,你爹来了!”那人忽闻此言,有如闷雷霹雳,吓了一大跳。
在这一惊一慌之间,手足无措,想逃、想躲,奈何又有这一方潭水阻了去路,愁急之间脚下一滑,不但手中抓起的衣服统统掉落潭内,连他的身子也是一歪,一并往潭水里摔去。
李爷心疼他的那一身衣服呀,恼怒并起:“你,你,你,老子的衣服……”
“啊——”
抱怨未了,忽听得惨呼聒耳,他急忙回头,看见怪书生往水里就栽,倘若自己不赶紧去施救,醉怀潭水冰冷无比,只消沾到丝毫,一准断了性命,但那套衣服乃师父亲手所做,自己一直珍爱得紧,若是不去拾捡,转眼便顺流水卷走了,岂非可惜?
他的老神仙师父李玉很懒,柴米油盐酱醋茶从不操心,样样着落己身,想要问其重做一件那是不可能的事,而人却又不能不救,一时之间好不为难。
人要落水只在顷俄,岂容他多想,说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衣服飘出寒潭,顺河道逝去。
身形一移,闪到书生落水的所在,双手一托,便把人接了个稳稳当当。
那人吃了个悚惧,险欲魂飞天外,隐隐觉得寒气侵体,整个人就像掉进了一个冰窖里面似的,不禁阿嚏一声打出喷嚏:“这什么鬼,好冷啊!”蜷缩身子揉了揉鼻头,发觉靠在一处极是温暖的地带,于是缓缓地抬起眸光,映入眼眸的是一张极其好看的脸,浓眉皓齿,笑起来的时候很是迷人,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仿佛夜里的星星一样明亮,似乎能够说话,不由地竟是瞧得痴了。
心中只在想,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俊雅帅气的男子,他那一头长发,乌黑的没有一丝杂色,并冠成髻,加上如玉的面容,寻常的人要是生作这般,总避免不了一些贵族子弟的傲娇之气。可他这样反而清雅脱俗之极,全无半分傲娇的成分,让人觉得天底下的男人合该生成如此,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汉子。
“小兄弟,小兄弟,有没有伤到哪里呀?”
厄!那人勾回神思,浓郁的男子气息填堵鼻端,熏得他七晕八素,古铜色的肌肤健康充满活力,他还是第一次靠这么近地去欣赏一个男人的躯体,纵使是和父亲拥抱的时候也无这等心如鹿撞的感觉,好像一口气堵在了胸口那里。见男子双手托抱自己,反手就是一巴掌:“下流!”
又是这两个字,李爷到底做错了什么,屡屡遭人误解,这次还被扇了一记耳光,清脆响亮,热辣辣的疼烧,正要回骂,谁知那人给了他一个耳光之后,快快争下水去,要脱离他的视线。
“小心!”李爷想提醒对方这水不能碰,但为时已晚。
那人挣脱李爷之后,以为得了自由,下水方知,这水不是一般的冷,凡沾着肌肤,立即痛入骨髓,比掉入冰窖还要严重数万倍,脚步挪动要爬上岸去,不料身心一阵激灵,上下已冻成冰人。
李爷暗呼糟糕,无法好想,只得暂时将人抱上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