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解:“你小子胡说什么呢?快点走,别误了时辰!”
李爷解释着说:“我哪有胡说,这姑娘的眼睛分明长在了屁股上啊!”几众一听,数名衙差都是噗嗤一声大笑了出来,惟有展昭和杨宗保对视一眼,不敢取笑。
二人均作这般想:“这小子也真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竟去招惹八贤王的千金,这下可有得苦头吃喽!”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这郡主不但刁蛮任性,而且整治坏人的手段那是一出又一出的令人拍案叫绝,当下也不阻止郡主的报复。
数名衙差知道自己在笑话郡主之后,赶紧闭嘴的闭嘴,疏远的疏远,以免殃及池鱼。
郡主大怒,忿然转身,谁知居然把展昭钉在松树身上的符纸给扫了下来,她好奇蹲下,捡起来问:“这是什么?”歪着脑袋斜视,将符纸朝着日头来映照,俏丽的脸上染起一片迷茫。
其实展昭押着李爷已行出二三十步距离外,这番回头看见,李爷心中就是一喜,当下高声唤道:“郡主姑娘,这东西可好玩了。”梦婷郡主来了兴致问:“怎么个好玩法?”
李爷笑说:“你只要照着它拈观音指念:天地借法,煞化符胆,就行了。”郡主觉得有趣,便依言而做:“天地借法……”展昭大惊,忙跑去阻止:“郡主,这东西可不能玩,快扔了它!”但为时已晚,只听李爷哈哈一声狂笑,说道:“展爷,来不及了!”当即凝诀增念咒言,“百兽灵蛇,今闻吾令,速速显圣,去!”
要召唤毒蛇出来困住这些人,好教自己脱身,怎料心头一丝善意闪过,让他纠结了,今天到底是怎么啦?为何邪恶的念头屡屡涌现脑际,他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残忍了,竟用这么歹毒的符去对付这些无辜的人?
他可是一位修行者啊!
善念一闪即逝,心中莫名又有个声音在说:“哼,他们无辜,那么你呢,是谁在冤枉你,指认你是小偷的?”“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心口一热,只觉得一阵金星乱冒,善与恶的热流在体内作战,开始头胀欲裂,眼前一暗,就此昏了过去。
赵梦婷“啊”的一声,悚惧地把个符给扔掉,因为刚才一瞬,她明明看见一尾毒蛇缠绕手心,昂首吐信要吃人的样子,待丢掉之后,又恢复了符文的形状,吓的她再也不敢去触碰那些东西了。
她不知道这是施法的人忽然昏倒,神效已失,她才因此逃过一劫,不然准成了毒蛇的点心。
当晚回到开封,李爷醒来,他已被下了大狱。只是奇怪,这些人是如何将他带下山去的?记得山脚有师父布下的阵法,是专门用来对付修道之人的一个特别难缠的阵,于常人无害,倒不如说是老头子特地摆了个阵来对付自己,要限制他的自由,不许他下山。
他也曾试图过去破阵,一旦师父出差回来,都煮些好酒好菜巴结师父,盼望他能把破阵之道相告。酒后是吐了真言,但老头子也不是傻子,说的通常是一些之前的旧阵。
只因李玉每一次回来,都要稍微的改变一下阵型,然后才上山,酒后说给徒弟听的,虽然是真话,但阵势早已改变,无论徒弟怎么挖空心思也是破解不了的。
试了多遍无果之后,他也就放弃了破阵的念想。
时下思来,仍是费解之极,难道这几个人当中他们的法术比师父还要高明?想到老头子,偷偷伸手入怀取了一张符纸出来,预备折成纸鹤告知师父自己现在的情形。纸鹤才折一半,听得外间有些动静,便即收了起来藏于身后。
不久,果见有人进来了,是牢头,身穿差服显得有点庸胖,相貌极是平凡,颏下留着散碎胡渣,爱耍几段不荤不素的黄色幽默,其实挺合乎李爷的胃口。
只是李爷在南山居住时长,除了师父,再无亲人。平常爱跟动物聊天,一见新鲜事,便觉得好奇无比。这时想要搭话,又怕自己爱损人的毛病改不了,生恐得罪人,于是便装聋作哑,看见牢头进来也不去搭睬。
胖牢头将饭菜放下,朝里叫了一声:“小子,吃饭了,这是郡主特别开恩的!”不听他应,牢头哼了一声,吟着调调也就走了。
李爷一摸肚皮,确有几分饥饿,当时要不是为了追他的“晚餐”,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要靠吃牢饭充饥的地步。手一伸,却又缩了回来,听刚才那人说这是郡主的“恩赐”。
郡主是什么人啊?刁蛮任性,又不讲道理,重点是这女人对自己恨之入骨,又岂会那么好心派人送饭给自己吃,该不会是趁机在饭菜里面下毒想要毒死自己吧?
人说,最毒妇人心,也莫过于此了,想想尤觉心寒。
迟疑了半响,又挨不过肚子里饥饿的声音,取来筷子搅了搅,又觉得不像下了剧毒的样子。
有毒也好,无毒也罢。俗话说的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李爷他这个人什么都可以不顾,却不能不顾及他的肚皮,算了,有剧毒更好,反正迟早是要被人送上“狗头铡处置”的,毒死总比做个饿死鬼强。
牢饭还挺不错的,有酒有肉,看来郡主这小妮子心肠还不算太坏。李爷不善酒道,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