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表光鲜,内心也并不一定和表面所看到的一样实在,还是说郡主故意在整他?闻饭香不错,端起来吃了。
不一时,牢头进来收碗,瞻酒菜还在,装饭的碗却见了底,有些些讶异,朝里又喝了一声:“喂,兀那小子,你怎么光吃饭不吃菜呀?”李爷伸了个懒腰,开始盘膝打坐,淡淡只说:“酒菜馊的,隔夜不好吃,这饭嘛还比较新鲜,勉强凑合。”
胖牢头听了这句话,不由嘿的一声笑着怒骂起来:“小子,你当这里是客店啊还挑食?嘿嘿,要不要本大爷传小二哥给你烧一锅热汤洗洗身子?”李爷抿唇一笑:“若是可以,那有劳阁下了,我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你——”牢头瞬息暴怒如雷,险些气死,就要开门进去好好教训他一顿。
“你要干什么?”不知哪里忽然伸来一只大手将他肩头给死死按住了,令牢头不得动弹。
牢头闻言转身,见来人是御猫展昭,直把他给吓得筋酸骨麻,颤声跪叩:“展大人,我……”展昭心中略动,已知缘由,拍了拍他肩头又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他。”胖牢头闻言如蒙大赦,暗抹冷汗低头出去了。
展昭走到牢门前,往里一张,见李爷闭目打坐,俨如修行多年的得道高人,对周遭一切事物恍如不闻,为他的这份定力也不禁暗暗佩服,如若今天不是身在公门,换作以前江湖的性子,定要与他开怀畅饮,结交一番。
“菜真的不好吃吗?”
其实展昭一进来,李爷已有所察觉是他,这时听见对方开始问话,实不愿去搭理,干脆继续凝气养神。
“要是一般的犯人,他们还没有你这个福气享受这么好的伙食呢,你小子该知足了,要不是郡主善心……罢了,你却说饭菜难吃,嘿嘿,真不知民间疾苦,柴米油盐价贵。”
展昭在原地徘徊数步,嘴角一露齿白,笑了,他的笑容很迷人,而且忧国忧民的胸怀,加之一身侠肝义胆,就算是个妹纸也该被软化了吧。
偏偏李爷是个异类,本想说“民间疾苦干我屁事”,基于不屑此人所为,并没有去反驳。
展昭又微笑着说:“其实你想要享受好一点的伙食,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消你老老实实交代出‘兵力部署图’的去向,给了谁,是和谁接的头,我就可……”
“你说完了吗?”李爷运功收势,终于按捺不住性情,蔑视了他一眼,“要是说完了,或者还要再重复这些个屁事的话,那么请了,本爷要睡觉了,不送。”双脚摊开,背靠着墙壁,两手交至胸口,真个闭目养神。
展昭急声大叫:“先等等!”李爷不作理会,换个身姿,继续舒服吐纳。
玄真子有教他,人入睡之时,身体最为放松,若是在那个时候练功,内力可比平时增加两倍。展昭见状,又劝他:“也许我的话没有任何说服力,你不会尽信,但有一个人,你却不得不信……”
就算李爷涵养再好,一直听展昭在那边喋喋不休影响他清修,也不禁微微气起:“展爷,你到底想怎样?还没完了是吧?我无辜被你捉来,关在这大牢之中,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有冤也无处可诉……”
抱怨未了,一个长声震出:“年轻人,不必如此急躁,开封府乃讲法的地方,决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轻饶一个坏人。”此话字正腔圆,掷地有声,可见说话之人心存正气。
李爷抬头,不禁的浑身一震,只见一位黑脸书生虎步迈入,身材愧悟,穿一件黑色长袍,腰系一根灰色绦子,脚踏官靴,落地步稳,身正胸挺。额前的弯弯月牙儿精光内敛,李爷修行多年,自然瞧得出那小小的月牙儿不类凡物,正是天地正气的汇聚,有明善恶,辩忠奸之能。
只听他开口说话:“年轻人,吾乃开封府尹包拯,你信得过本府吗?”后跟一名儒士,戴一顶书生帽,面颜俊雅,颏下三络长须,宛然若仙。想必此人就是开封府的主簿,学识渊博的公孙先生了。
李爷怔然片刻,嘿的忽而冷冷讽语:“真的是这样吗?开封府也会讲理,嘿嘿,真是个笑话。”公孙策上前,言尊孔孟,礼体周文的慈眉善目说:“阁下,某不知你跟我们的展护卫有什么误会,但是,你必须相信大人,你更应该要相信大人的办案能力,相信你也知道大人是老百姓的青天,心目中的神。”
牢内的李爷笑了,有些些的讽刺:“什么神不神的那是糊弄人的说法,但我知道,天有时候是蓝的,也有时候乌云密布,谁能保证他永远是青色的呢?”顿了一下又说,“而且,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要抓我?我只不过是一个上山修行的小子,不知道你们说的‘兵力部署图’到底所为何物,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包公也曾一度起疑,展昭是不是捉错了人,但经展昭的解说,当时山上就只有李金龙一人,四野荒烟并无其他人的足迹,而杨宗保所提的证据又十分地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