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眸中泛起一丝狐疑,却认准了他:“果然不是你?”
李爷暗暗偷笑,面上却展出一副很无辜的表情,耸了耸肩头:“果然!”
“既然不是你,那为何打你的板子却如数落在了我父王身上,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爷又摊动双手说道:“谁晓得,也许你父王跟我一样欠打!”
不料,祸从口出……
“你!”郡主发怒,“我杀了你!”拔出手中的小金刀,照李爷门面卓然刺去。
李爷叹息一声:“莫明其妙!”当下身形一翻,巧如梭燕,整个人挺了起来飒立一旁,也不知他使了个什么障眼法,在郡主要刺到他的时候,梦婷郡主手中一空,东西已然被抢了过去,这时正揣在怀里,洋洋自得,“这是我父亲的东西,可不能用它杀人,晦气,阿弥陀佛!”
杨六郎突闻此言,虎躯抖震异常,盯紧了他问:“你……你……你刚刚在说什么?”李爷回过头来,见六郎神色不定,似有千言万语要跟他说,但他此刻对开封府的办案方式甚为寒心,什么青天衙门的?都是哄骗无知妇孺的幌子,根本就不是讲道理的地方,怒道:“我说什么关你屁事!”在这个地方多待片刻也嫌恶心,拍了拍衣袖就想走人。
他的这番动作,在场之人岂有不晓,但见杨宗保一跃即上,拦了他去路:“你当开封府是什么所在,岂容你说来便来,说走就走!”
“怎么,你难道还要放鞭炮恭送我不成?那,谢谢啦,不用客气!”
展昭、包公、公孙策等人则想,此人之嘴,实在够刁。包公想要插话,奈何展昭不给机会,心下叹息不止,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你!”杨宗保着实好气,便要动手,哪知杨六郎手腕一拉,捏紧了儿子脉门,眼神示意他不可冲动。
宗保满腔的怒色,不泄不快,但父亲眼神犀利,又流露出一股不可侵犯的虎威,他怯惧了,努了努嘴,咬下气,退过一旁。但见老父轻步上前,面颊轻轻勾笑,执手对李金龙笑说:“小兄弟,老夫有点耳背,适才你说你姓什么,叫什么,我听的不是很仔细,能不能麻烦你再说的清楚一些?”
姜还是老的辣,果然注重场合与气度。
听得杨六郎如此语气,李爷不屑的心稍有改观,寻思:“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嘴巴一张,“我叫……”念起师父临行的话,不能说姓李,险被六郎的诚心感动要吐露真言,还是小心为上吧,便懒洋洋地说:“我叫木宗源啦!”
“你说你姓木?你真的姓木?”杨六郎又惊又喜。
李爷忖思:“难道他知道我的姓是假的?”
众人听不懂这位老将军在知道了李爷姓“木”之后,为何这般激动,又见他忽然一手扒开李金龙的衣服。
李爷正在警惕对方的用意,想不到杨老将军还有这份“嗜好”,要看男人的身子,不及后退,就被杨六郎给拉住了,见他只盯着自个的胸膛瞅,眸光突地发亮,眼眶竟酸起了泪光,既激动又是欢喜:“你……你果然是我四哥的儿子。”此话一落,在场之人皆惊,李爷虎躯也是一颤。
郡主恼羞成怒,既然金刀杀不了此人,便想着用牙齿去咬,玉足才提,就见李爷的胸膛裸在眼前,脑袋懵的一旋,想起昨天在南山的那一幕,登时口干舌燥,满脸通红,真真羞死她了,待听得杨六郎的话,又是一怔:“什么,他是杨四爷的儿子?”
六郎转身笑答:“如果我没有猜错,此事八九不离十。”又问向李爷,“你爹他叫什么?”
“木……木易!”李爷的声音颤了起来,面色也微微在发生着变化。
杨六郎道:“这就对了,想当年我四哥化名木易留在辽国作内应……”兴奋指着李爷的胸膛对八贤王解释:“王爷,请看!”贤王依言上前,但见李爷胸前衣衫敞开,左乳向上三寸刺有一个刺青,形似鹰头,又神似猛虎,它的眼神狰狞可怖,却又隐含着几分浩然正气:“这不是……”贤王步子惊得一幌,险些栽倒。
“不错!”杨六郎大气凛然,当堂解开衣衫,左肩下也毅然刺有一个和李金龙一模一样的虎头飞鹰。
杨宗保也很不自觉地回手按住自己的左胸,牙齿咬得狠紧。
展昭无意间见了这个动作,聪明如他,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其中大概。
果见杨六郎双手礼天,身正胸挺,大声说道:“这个虎头飞鹰,乃家俨老令公在世时留下的标志,凡是杨家儿郎出生之时都会请刺青师傅刺上。”
少顿了一会儿,又说:“而你手上的这一把小金刀,也乃家俨的遗物,它代表的是杨家对大宋的无比忠心。”像在回忆往昔,面上搐作,隐有几分追痛之色,“金沙滩一役,七子去,六子回,老令公为洗清白,羞忿自杀,当时便将金刀留给了四哥,授权他假意投降大辽,将杨姓拆开,名为木易,暗助同胞。”
钢牙一咬,掷地之声如雷,“如今这金刀既在你手上,你敢说你不是四哥的儿子么?”
“这……我……”李爷懵了,不知从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