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见他脸上和嘴角全是瘀伤,微微笑着问起因由:“杨家叔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李爷心弦一寒,听她唤得肉麻,准是惨了,便哼的一声,咬着唇不睬。
却是领头那人心下忐忑不安,过了半响终于鼓起了勇气,指了指李金龙咬牙切齿在恨:“都是他啦,走路不长眼睛……”于是便将刚才发生之事从头到尾备述了个清楚。
郡主听后,又面起一笑说:“喔,就为了这么些小事,你们便妄顾律法要动手伤人么?”
“可是,这……这些都是为了给老太师作寿,我们少爷他……”
“敢跟太师府较劲,呵呵,此人的确该死,不过……”梦婷郡主扫了诸人一眼,最后把眸光落在李金龙身上,“你想我怎么做?”
李爷又哼了一声,依旧不睬她。
郡主忍下他的所有冷漠和无视,又冲那些人说话:“也罢,免得你们回去为难,遭那太师府的家规。这样吧,你点数清楚要赔偿多少金额数目,然后再派个人去我府上领取,此事就此作罢,你们觉得如何?”这些人自是求之不得,千恩万谢磕头,难得遇上这么一个冤大头,快快点数了破损物件,算了个总数报予郡主知晓。
远处的展昭微微一笑,既有这个爱打抱不平的郡主出头,这里便不需要他了,将剑反握左手,转身赶回衙门,他哪里知道郡主跟李爷“仇深似海”,无时无刻不想着报复,好讨回这笔“血债”,眼下机会难得,刁钻的郡主岂能轻易放过。
这些人算好了钱数,也就走了,去那王府向八贤王取钱。
李爷浑身带伤,他却不觉得疼痛,匍囵着步,站起来转身就走。郡主身后的丫头看见了非常生气,嘟囔着嘴冲李金龙大骂了一声:“喂,我说你这个人真是奇怪,我家小姐好心救了你,你怎么也不知说声谢谢。”李爷止步,只转了个侧脸,挤出一丝勉强的笑,然后冷冷的说了句:“谢谢!”便走了。
他知道,郡主并非真心救他,而他也无心跟郡主作对,所以,只想尽快离开。
那丫环气忿极了,想要骂人,却被她的主子给拦阻住:“算了,由他去吧!”李爷一愕,他的耳朵没有怀孕吧,这小魔女居然肯放过报复他的大好机会,实难相信,回眸仔细盯凝着她。
展昭回到衙门,对街上所见所闻之事一五一十予包大人备述了一遍。包公听后片刻,略作沉思,之后才对展昭说话:“展护卫,以你所见这杨宗源当真不会武功,还是别有内情?”展昭想也不想,当面就说:“以属下愚见,他是会武功的,而且只怕不在我之下。”
包公捋须作思,展昭的武功他是知道的,能得南侠称赞的人,一定非凡,便问:“哦,何以见得?”只因展昭在南山和李金龙动过手,当时那厮轻功甚是了得,当下又将那天的情景细述了一遍。
包公当时只关心案情发展,于武功和法术一道不通,现在细细想来,其中却大有问题存在:“既然杨宗源身手这等矫捷,在那闹市之衢遭庞府虞侯欺辱,却为何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呢?”
关于这点,展昭思来想去亦是不大明白。
难道说,此人有大肚能容的极高雅量,正派君子?包公回头问向公孙策,却见他手里拿着个龟甲在甩摇,片刻倾斜,从中倒出六枚铜钱,显成个封象。心知自家主薄博古通今,学富五车,对五行八封,阴阳术法也略有研究。
观他封象一出,神目专注,唇角喃喃自语,于是便叫了一声:“公孙先生,可是算出了什么?”公孙策在遥思卦中之意,不曾听闻包公叫唤,那展昭上前推了他一推,低声微咳提醒,先生这时才回过心神,失语问:“大人,什么事啊?”包公一听,摇摇头,哭笑不得。
展昭向公孙策眨了眨眼睛,就悄悄地告诉他:“大人问你这是个什么卦象?”公孙策了解因由之后,执手当胸,恭恭敬敬地回答:“学生失礼了,在琢磨着一件奇事,却怎么想也想不通。”
包公问:“是件什么样的奇事?”只想天底下还有什么样的事,可以难住学识渊博的公孙先生。
展昭也立即提高了几分精神,作洗耳恭听状,只因这个公孙先生学识渊博,不开口则已,他那嘴巴一张,吐出来的话皆头头是道,总能令他人受益非浅。
但听公孙策言道:“这个卦象称为火山旅,是易经的第五十六卦,离上艮下,鸟焚其巢之象,乐极生悲之意。它的卦辞曰:初六:旅琐琐,斯其所取灾。六二:旅即次,怀其资,得童仆贞。九三:旅焚其次,丧其童仆,贞厉。九四:旅于处,得其资斧,我心不快。六五:射雉一矢亡,终以誉命。上九:鸟焚其巢,旅人先笑后号啕。丧牛于易,凶。”
展昭听得稀里糊涂,遂问:“公孙先生,能不能说的简单一点?”
公孙策抚拈下须,微微一笑,又说:“辞面的大意是说:旅客三心二意离开他的寓所,因而得祸。到了住处,携带钱币,买得一男奴隶,占课问得吉。不久,住处被火烧了,失掉了他的男奴隶,占问有危险。旅客在住处找到了他的钱币,心里不快活。旅客射野鸡,一箭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