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爷回过身子,迎面一笑,不过有些些的牵强,说道:“王爷过奖了,只要你平安无事,小子也可放心了。我的法术不太灵光,您的伤虽好,不过因失血过多耗了元气,也得按时吃些药物,以固本培元。”说时扯块干净的毛巾擦拭掌上的水痕,未了又掷回架上,心中的惊骇也异常之大。
他画的符只能给人止血,不能立刻让人伤口愈合如初。
这是怎么一回事?
脑海中忽然闪出一个连他自己也不能够相信的念头,除非……除非八贤王和他一样,也是体质特殊。
走几步至门首,将那盆水往外一泼。
贤王大急,疾步赶上,往外一张,但见地面上适才走过的地方,血迹尽都被水给冲洗干净了。贤王又探了探头,始终搜不到飞刀的下落,不由跌足叹息。
李爷笑道:“王爷,你可是在烦恼这个?”
赵德芳扭头,见了他手中的飞刀,就是一喜:“不错,不错,这是个害人的玩意儿,本王要留着当证据。展护卫昔日出身江湖,我去问问他,说不定他认得是哪门哪派的暗器呢。”说着话便要伸手去拿。
不料李爷身子一偏,将飞刀藏回袖内,淡淡一笑问:“王爷,可知出手伤你的是个什么样人?”
赵德芳面上一热,就算是天波府的老太君也不敢对他这等无礼。想不到“杨宗源”身为晚辈,明知飞刀乃关键证物,自己又关心于此,这厮却公然将证物藏了起来不予交还,胸脯未免有气。
又听他问起凶手,当即思回,说道:“刚才贤侄和小女先后离席,本王应老太君之请,便多喝了几杯,渐感酒力不佳,微酣之时起身告辞,行去院子欲寻小女一道回府。谁知瓦面带来很大的风声,我抬头正想瞧个究竟,徒见一把飞刀迎头射来,避得慢了些,就中招啦!”
“那王爷可还记得行凶之人的模样?”
赵德芳沉吟片刻,思索着说:“当时酒量欠佳,对方身手敏捷,本王依稀记得是个穿着道衣模样的人。”
李爷心念:“道人,那不是老头子吗?如果真的是他,我该怎么做?”虽猜到了几分,但却没有把此事去跟贤王明说。
八贤王赵德芳嘴唇嗡动,想要跟他讨还飞刀,但话到嘴边,不见他有丝毫归还之意,毕竟这一条性命适才蒙他所救,若是他喜爱了那件物什才将偷藏,真真又不好意思去索回。
这番意动,哪逃得出李爷的眼睛,要是把飞刀归还,让展昭过了目,此人熟悉江湖典故,说不准就给他查到老头子身上了。
这个险他却万万不能去冒,当下取来笔墨,写了一贴药方交到贤王手中,又装聋作哑的转移话题:“是了,王爷,小子能否请教您一件事?”
赵德芳尽管心中不悦,亦不会表现在脸上,药方贴身收着,面含笑容道:“贤侄,请说!”
“兵力部署图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赵德芳见问,心下着然疑起,面上则不动丝毫声色:“贤侄为何这么问?”
李爷苦脸笑了笑,耸耸两肩说道:“小子没别的意思,只因前番无端遭难,进了牢狱皆因兵力部署图所累,安的罪名为行窃。可事到如今,我连什么图的是圆是扁也是不知,这样岂不累的冤枉?他日传扬出去也不大好看,更加有损开封府包大人的名声,说他错把好人当坏人来审讯。我的名声没什么要紧,只怕外面的人不知内情将要如何说词了。”
赵德芳听说,心下稍稍放宽,对李爷惟一的疑色也渐渐褪去,手捋着长须,仰头干笑了数声才道:“包府伊功在社稷,问案铁面无私,素著青天之名,谁要是在外头胡言乱语,莫说是我,就连那天下人也是不能轻饶的了。至于那兵力部署图嘛,本王……”正说至紧处,郡主赵梦婷忽然闯了进来,嘴里嚷嚷着喊:“爹,老爹,你要替孩儿作主啊!”
赵德芳忙问:“你又怎么啦?”赵梦婷嘟囔着嘴,挽搂父亲的脖子,偎在身上尽情撒娇:“老爹,杨文广他欺负我,你要替孩儿作主啊。”谁知赵德芳却哈哈一声大笑在说:“丫头,你不欺负人家就不错了。”郡主不依撒娇:“人家说的是真的嘛。”
“好好好,你想要爹如何处置他?”
赵梦婷想了片刻,眼神突露一丝阴毒,牙嘶嘶开口痛恨:“最好派人去将他绑来,喀嚓嚓一声把他下面那玩意儿剪了,送进宫去给皇上哥哥当差。”
李爷一旁闻言,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双手不觉护住那个地方。
郡主极度不屑,斜目瞪去一眼,照李爷劈头便骂:“说的又不是你,你穷紧张个什么劲?”
赵德芳推开自家女儿,跌足道:“胡闹,胡闹!莫说那杨文广乃忠良之后,就算是一个寻常百姓人家,犯了法也自有那青天衙门量刑,岂容你动用私心,再说了,似你这等的性子,错的也不一定是人家。”
耳听父亲当着外人之面这么的责备自己,郡主只气得抓狂,谁知却听李金龙“嗤”的一声忍俊,笑了。
赵梦婷浑身的气无处可泄,对父亲虽说偶尔撒撒娇可以,但却不能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