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听到这个日期的时候,着实吓了一大跳,心想:“那不正是八贤王和皇上狩猎回来的日子吗?”为什么每次事情快要水到渠成的时候,月光总是先照进了沟渠呢?
他不去可以吗?
问过老太君了,全天波府的人除了杨文广之外,投的都是反对票。
杨文广心中甚不是味儿,为什么同样身为杨家的人,二叔可以从军报效国家,而他却不行。
其实李爷心里是极不愿意去的,他的目标不是成为骁勇善战的杨家将,而是完成师父交代的任务,也好争取早日离开京城。
尘世间的喧扰已令他六神无主,尤其是梦婷郡主的喜怒无常,更令他心烦。山上没有尔虞我诈,很适合他这样的人待,离开那里有些日子了,忽然间有点怀念起他以前的“伙伴们”来。
眼见兵力部署图的下落有了些许眉目,转眼却被这些人调去军营当差,不禁大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纸鹤,对着它施法,那头有了反应:“这么急找为师有什么事吗?”
李爷禀告着说:“老头子,兵力部署图我已经知道它的下落了。”
“是真的吗?”
李爷点头应道:“是真的,它就在杨六郎的书房里。”玄真子大喜:“果然是在他的书房,上次我们派人……”
“老头子,你在说什么?什么上次?难道上次那人真的是你叫人假扮的?你为什么要害我?我可是你的徒弟啊,一起相依为命了二十几年,没有感情也……”
“小爷子,你先不要激动。”玄真子在解释,“为师绝没有要加害你的意思,就算我要杀尽天下人,也绝不会伤你一根汗毛的,因为……”
“因为什么?”
纸鹤那边的玄真子苦笑了一下,说道:“因为……你是我最亲的人啊,傻徒弟!”
“师父!”
“好啦!”玄真子摆手又说,“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你要尽快取得那样东西,然后……”
“老头子,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呢,要进杨六郎的书房并不难,难就难在开启暗格的那把钥匙……”于是当下便将钥匙这一环节对师父如实说了。
玄真子听后,沉默了一阵,然后又交代:“八贤王好对付,他武功寻常……”听到这里,李爷莫名觉得一个寒念从两肋升起,冷遍了他的全身,唇片嗫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低声问去:“老头子,前些天用暗器打伤八贤王的人……是……不是您?”
“这事你怎么知道?”
李爷黯然低下了头去:“因为救他的人是我,老头子你的飞刀还在我这里。”说时从怀中掏出一物,正是那日从八贤王身上取出来的飞刀。
纸鹤那头沉默了一阵。
李爷担心着问:“老头子,你是不是生气了?”
纸鹤嘴巴一张,那头的玄直子像在叹着气:“这事既然被你知道了,那我便不再隐瞒。不错,伤他的人确实是我。那天,为师不是有意要射伤他的,只是去天波府瞧瞧你有没有听我的话回去?谁知竟撞上了他,为了不泄漏身份教他察觉,我只好射了他一飞刀,幸好他被你所救,不然为师的罪过可就大了。”
“老头子,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玄真子不禁气怒:“你这是在怀疑我的人品?”
“不,不是,不是!”李爷连连请罪,“老头子,你千万不要生气,那天我也是凑巧,瞎猫碰上了个死……”一想到贤王可是皇室贵族,身份尊贵无比,怎么能将他比作死耗子呢!忙又把那两个字给吞了下去。
转念又想,八贤王会受伤,听老头子之意是被自己所累。贤王已被自己害得这般凄惨落魄,白白受了一番冤枉罪不说,此刻又怎好再造口业呢,越想越觉的对他不起了。
“好了,小爷子,有人来了,你要当心,一切见机行事,为师的要走了。”
“老头……”
金光消失,纸鹤掉下地来,他弯腰去捡,胸中很是苦闷:“死老头子,每次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也不愿和我多说会话。师父,你知道龙儿多希望有个家吗?只要你时常在家里,看我练字、或者习武不认真,多希望你能骂我一两句。可是,你从来都不打骂我,给人的感觉很奇怪,很恭谨……唉!”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了。
念到酸处,眼眶不知不觉竟是湿了。
“喂!”赵梦婷忽然跳过来拍打他的肩背。
李爷不觉痛,扭头顾瞻,原来老头子所言不假,果有人闯进,恼怒瞪了她一眼:“怎么又是你啊?你这个扫把星,每次见到你都没什么好事,还有,你进别人房间之前不懂得先敲门的吗?”
“为什么不能是我阿?我进来之前已经敲过门了,只是你太过专注没听见而已,这也怪我不得啊。等等,你刚才骂我什么?扫把星,好呀你,你……你哭啦?”
“才没有!”李爷别过头去,以袖手擦拭泪痕,“你才哭了呢,我堂堂男子汉……”言未讫,郡主已经纵到他的对面,微笑着说:“别不承认了,男子汉大丈夫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