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既动,将茶壶搁置廊旁,取出一张“真言符”念咒焚烧,化入浓茶之中,又端起茶壶,若无其事地走回房内。倒了一杯茶递给王爷,贤王接过,微微一笑:“贤侄,麻烦你啦!”
李爷心道:“待会儿我才要麻烦你呢?”只要喝下混有符灰的茶水,赵德芳就会像一个被人操控的木偶似的吐露实言。
贤王不疑有诈,喝了茶水之后,头脑出现晕眩之状,不及扶稳椅子,身子登时就是一僵,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李爷试探性地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那贤王的双目暗淡无光,像翻了死鱼肚白一样,珠眸也不再转动了,就问:“你是谁?”
“赵德芳!”
李爷又问了几个简单性的问题,确认无误之后才切入正题,在他身上细细搜索了一遍,不见有任何的钥匙,微觉奇怪,又问他:“开启兵力部署图暗格的钥匙放在哪里?”
贤王回答说:“在本王房间的房梁上,那里有一个锦盒,盒中……”舌尖一颤,竟是回过了心智,认出了李爷,问:“我这是在干什么,脑子怎么是一阵空白?”
李爷显然吃了一惊,心想:“难不成是我功力过弱,所檄的符文持续时间不长,以至于他突然醒转,也不知他记不记得刚才的事?”忙应了一声:“王爷,你酒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喔,也好,那麻烦你了。”
不说还行,一提起个酒字,贤王但觉头痛欲裂,有些站不住脚跟。奇怪,他到底进这个门干什么来啦?按了按脑袋,隐有几分印象,对了,是来谈女儿和这小子的事情的。
因为他和皇上秋猎回来,原本很高兴,但一听女儿说要她嫁人可以,必须嫁给杨宗源,其他人免谈。听到女儿信誓旦旦的话,所有的兴味全冷却下来。借着今晚为宗源践行,他必须去找这个杨二公子谈谈,劝他跟女儿断了。不料正事未提,人却已醉。
“那个贤侄啊,本王……本王求你,求你,真的是求你,不是命令你,你要……你要……”胃里恶心难受,出去吐了一阵。
李爷扶稳了他,干脆送出门口,招来马车直接送回王府。
到了王府门首,贤王醉醺醺地下车,心中似乎有什么未了之事,可一旦开口又说得不清楚,这时早有虞侯前来伺候。李爷不放心将人交给他们,坚持要送佛送到西天,直接将王爷送回了他的房间。
门官既知李爷乃天波府的二公子,人家又是一番好意,这些虞侯岂敢相拦。
安置好贤王之后,李爷故意不吹灭灯火,提步走了出来,顺手就把个门给掩上,在掩实的刹那,环眼光搜,果见西首的房梁上藏有一个锦盒,暗喜,当即下台阶至院子,执手跟众仆客套了一番,言说告辞,就由门官送出了王府。
他暗暗记熟路径,故意留守在外头,约莫等候半刻,听夜深人静之时已交三鼓,他才又翻墙折返进去。他的轻功很好,又记熟了路径,在府内穿来掠去直入无人之境。
取下锦盒之后,果见里头藏有一枚小小的钥匙,当即提出,用早就准备好的特质纸张将钥匙的模型拓了下来,收藏怀内。又将钥匙放归里头,合上锦盖后就要安回原处,还未施展轻功,忽然一股烈风使过,风中尚夹着丝丝幽香,此香不类百花仙草之味,不过很是特别。
幽香扑鼻,他猛地一阵头晕目眩,待觉不妥之时,疾提内力化解。呼出一口浊气,脑子已经清明一些,但见握锦盒的手心掌空,上面的盒子已不翼而飞,心觉奇怪,盒子怎么不见了呢,难道是那股风作怪?
要说世俗人情,他的确不懂,但论武功和法术,以及算计,他多少有些智慧。一念辗转,已知这屋子除了自己和贤王之外,尚有另一个人的呼吸,此人呼吸虽轻,但作为修道之人的李爷,早早察觉了对方的藏身位置,当即蓄起一股真气,狠狠向那人藏身的地方打去。
就听闷哼一声,显然那人躲避不及,中了招。李爷唇勾一笑,蓄力欺上前去,还未近前,那人忽然闪身出来,将个锦盒一丢:“还给你!”声音清脆,是个女子。
李爷恐对方使诈,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拈了个诀将锦盒拖住,然后慢慢收回掌心。到手之后,感觉没有阴谋,正要开口说谢,那人身形一转,召了一道白光,消失了。
“原来是个同道中人,难怪了!”
庆幸锦盒没有被贼人盗走,笑了笑,正要安回原处,哪晓掌中锦盒的分量竟轻了许多,急忙打开,果不其然,钥匙不见了。
天啊,他真是糊涂,怎么犯了一个大错让人把钥匙给盗走了呢,任务尚未完成,要是教贤王知道钥匙不见了,第一个怀疑的对象便会指向自己,这可如何是好?
咳咳,两声不经漫的咳嗽声响起,还以为老头子来了呢,却哪知是方才的打斗把睡熟中的贤王给吵醒了,正迷糊坐起来:“谁啊,那么吵?”顿一会又喊,“渴死了,来……”欲唤下人给他备茶水伺候。
李爷不及惊骇,忙把个法诀一拈,一道强光过去,正中贤王身子,施了个昏睡咒把贤王点倒,才敢把惊气缓缓呼出,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