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你来找元帅啊!这句话不但把里面的人惊到了,连他李爷亦是吃了一惊。
怪不得瞧不见守卫的人,原来是换班去了。
既被发现,也不好开溜,缓缓转过身子,面上含着笑:“是,是啊!”不久就闻杨六郎的声音飘出:“宗源,来了怎么不进门?”李爷忙拉嗓音应了一声,然后缓步入内。
杨宗保笑脸相迎,拍搭着他的肩头:“二弟,你来啦!听说昨天你中了蛇毒,害我担心了一个晚上不得好眠,现在好些了吗?”李爷恭敬回礼笑着说:“承蒙大哥记挂,我已经好很多了。”
“没事就好,等会我……”
杨六郎不愉了,掩唇清咳:“宗保,现在什么时辰了,还不快去练兵。”杨宗保错然领令,唱了一个诺,抱着父亲的湿衣服离开帅帐,那双鞋不敢取走。
李爷正视了一眼鞋子,恐杨六郎误会,又急急忙别开目光,装作是相送杨宗保的样子。
六郎取来湿靴子穿上,离座笑道:“看见你没事,我也安心了许多。对了,郡主她醒了吗?”
“我出来的时候,尚未见醒,由紫苏在照料着……”话还没有说完,已遭杨六郎一顿白眼,他面色变了变,声音也端的沉慌:“什么,你留她一个人在营舍?”
“这有什么不妥吗?”
“当然不妥,军营里全是男子,你怎么能把郡主一个人留下自个就出来了呢?这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要如何负责,我也怎么向王爷交代。”
杨六郎急得在营帐里走来转去,又打着手心:“不行,我今天必须要将她送走。”李爷眼见杨六郎如此紧张的神色,浑如一个失去判断能力的人,不由得好笑:“六叔,你这是怎么啦?谁说军营里只有郡主一个女子,那紫苏不也是个女人吗?由她照顾郡主,最恰当不过了。”
六郎真真好气,一把拽住他的胸口,吼声怒斥:“你在说什么?你个混账小子,是谁告诉你紫苏是个女人的?”
“难道不是吗?”
“是个屁!”
想不到这人一旦急了,连杨六郎这么有修养的人也会口吐脏话,忍下心中的波动,解释着说:“紫苏早年是个戏子,他以戏子的身份出演花旦,赢得了不少掌声。没想到的是大火一夕之间把戏班给烧了,只有他和几个打杂的人跑了出来。”
“那些人都回了乡下,紫苏是个孤儿,除了唱戏,他啥也不会。正好我带兵行军路过,那时正募新兵,怜他身世,便收留了他,安排去火头营谋了份差事。”
李爷第一次听人谈起紫苏的身世,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杨六郎又恼道:“你也不去想一想,这紫苏要是个女子,他能跟你们这些男子同住一个营舍吗?纵使你们想,本帅也决不允许。”
李爷听得懵了,这紫苏要不是个女人,为何每天上胭脂抹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倘若真是个男人,要这么的装扮,那也太恶心了一点吧。回想起这些日子的相处,紫苏的每个动作都女子姿态十足,不禁胃里一阵反酸,想吐。
也怪自己糊涂,杨六郎说的对,紫苏要是个女人,怎么能和一群男人住在一起。
“怎么,你不舒服么?是不是蛇毒还残留在你的身上?那我去请军医!”
李爷摆了摆手,忍着恶心说:“多蒙元帅关心,我并无大碍。”换了口气,又说,“就算紫苏是个男人,由他照顾郡主,这也并无不妥啊?”
六郎闻言,刚缓和的面色一下子又铁了起来:“郡主是贤王千金,身份何等尊贵,岂能跟男子同住一屋损害名节,你行事怎地如此草率?”叹了一声,出门要去营舍带郡主回贤王府。
李爷知道拦他不住,哪怕真的可以拦住,他也不想去阻止,毕竟梦婷郡主一走,对他往后的行动而言有益无害。只是担心郡主的毒伤,恐她不宜迁移,沉思了良久,然后才提步跟去。
转回营舍,胖墩四人已从菜市购菜回来,推着木头车进入院子,转角处元帅闪出,形色匆忙,“元帅……”一个好字还哽在喉,就见杨六郎步子一顿,只瞧去一眼,并不说什么,又向营舍里继续走去。
李爷也正想着跟去,却被胖墩给拉住了。
“师父……”
胖墩体躯虽说肥胖又笨重,但以李爷的功力,本不该被其牵制,然而他不愿倚强凌弱,当下回头,看见胖墩一脸的难色,欲言又止,而且几人皮青脸肿的残有瘀伤,便问:“你们干嘛都遮着一张脸,谁又欠揍了?”胖墩唇动,又不敢开口,瞧了瞧其余三人,示意他们去说话。
李爷目光如炬,轻轻扫过几人:“有什么话,赶紧说吧,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矮子嘴唇一咬,先自开口:“师父,你能帮我们一个忙吗?”
“什么忙?”
矮子看了看骏梓,骏梓心一横,走了出来:“后天是庞太师的寿辰,他府里聘厨子作寿宴有二十两的赏钱。今早进城买菜的时候,碰上了他家的厨子,和胖子乃同村,听他说了此事……”言未毕,李爷已经接口:“于是你们便动了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