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梦婷自然不愿走,苦命挣扎,但两名小兵有元帅之令,不敢松懈一分,抓得她很紧。郡主争不过二人,眼巴巴地望向李金龙:“木头,愣着干什么,快救我啊!”
李爷闻得她喊叫,也知杨六郎心意坚决,势要送郡主回王府,他的任务尚未有任何的进展,也不想在此多惹事端,当即别开头去不睬她。
心急的郡主押错了宝,这人如此绝情,瞧在谁的眼里也是寒了心,她咬着下牙,恨恨在骂:“杨宗保,你个孬种,忘恩负义的王八蛋……”越骂越凶恶,好像这个世上所有恶毒的语言都要从这小女子的口中滔滔不绝吐将出来为止。
李爷也觉得非常歉疚,他还欠赵梦婷一份人情呢,然而,他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只是眼下决不是他心肠软的时候。老头子的大事跟这种小恩惠比起来,孰轻孰重,他心里很清楚,宁愿别人骂他忘恩负义或者狼心狗肺,也决不动摇老爷子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
他真的不是铁石心肠,他有他的苦衷,冲动是魔鬼,他现在需要的是冷静,私人感情只能暂时晾在一边。况且,郡主是个不安分的人,留在身份只会让自己徒添麻烦,现在正好趁此机会借六郎的手,把她赶走。
所以,在郡主拼命喊叫的时候,他眉头也不皱一下。
现在所走的每一步路,都得万分小心,不能有一丝的动摇影响布局。
火头营五人听得鸡皮疙瘩渐起,真难相信,八王府的郡主一旦疯起来,比老虎还要狂野,均把目光看向师父,瞧他是个什么反应。却见李爷一动不动地注目着远方,仿佛眼前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
六郎目光移转,落在侄儿身上片刻,出了会儿神,又将手一挥。那二人领命,就把个赵梦婷送出了军营。
李爷举步,将他们搁置院中的那辆木车推回火头营,将菜卸了下来,洗刷干净,准备造饭。
杨六郎也自回帅营,忙他的事儿去了。
几个徒弟纳闷极了,你瞧了瞧我,我又瞧瞧着你,几张脸拧成了个“苦”字,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师父才好,他们推了推紫苏。紫苏步子错退,端的难为情极了,想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走过去,嘴巴张开要说话:“师……”
喊得一字,就见李爷回头朝众弟子一声怒喝打断了他的话头:“都愣着干什么,不用干活的吗?”不与紫苏目光正面相触,怕看见他那副男扮女装的嘴脸,不知要如何面对了。
五人错愕一阵,然后相继凑赶过去,满心欢喜地开始干活,刷锅的刷锅,烧火的烧火,洗菜的洗菜,烹饪的烹饪,不亦乐乎。
饭菜烧好之后,又分给三军将士们享用。
中午的时候,李爷睡了个懒觉。不知道为什么,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难道是因为床被郡主睡过的原因么?鼻端还隐隐飘入她身上的味道,是处子留下来的幽香,熏人欲醉。
这一刻,心情有点糟,乱了方寸,急甩了甩脑袋,努力地让自己清醒一些,又或者不喜欢欠别人的情吧,尤其是欠赵梦婷的,想到赵梦婷,刁蛮霸道的嘴脸又影响着他的心。
他这是怎么啦,自从认识赵梦婷以来,倒霉事不断,他该恨她才是!为什么看见她受了委屈,心里会有那么一丝的不忍?
仔细回想,早上真的不该那样对待人家。
但,留个麻烦下来真的不好,他开始又迷茫了。为什么不管在任何时候烦闷总是伴随着他呢?先是师父的三天之约,跟着是胖墩的三天之期。为什么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够和平相处呢,非要订什么期限?
迷蒙间,雪儿来了。
她拖着一身的疲惫,降下玄光就要摔倒,李爷挺步过去接住她身子,入手有些冻,身子像在颤抖,然而气粗脸热的,好像刚刚跟人打过一场架一样,就问她:“你怎么啦?”雪儿泛起目光,直瞅着他,不过心里甜滋滋的,笑了,摇头说她没事,休息一会就好。
“可你现在这样子分明有事嘛!”
李爷不放心,以为是七天之期又来了,急咬破手指点血给她吃。雪儿想要阻止,奈何全身浑无一丝力气,只能任他摆布,又见李爷盘膝坐下,运起真气输送给她,催发灵血的效用。
过得片刻,雪儿好受了些,惨白的脸色展起一丝笑颜,并将一物递给他。此刻靠在他怀里,头发枕在他的胸膛,感受他那颗跳动的心脏发出来的火热,心中一暖,哪怕顷刻间教她死去,她也觉得此生无憾了。
如果,这一刻能够永远的停留,那该多好。
李爷接过物件,只看了一眼,手心便颤出了冷汗,一股不好的预兆弥漫心头,这,这不是八贤王的钥匙吗?而且是真的那把钥匙!钥匙不是被黑衣人偷走了吗,怎么会在雪儿手上?
想到这里,那晚的情形如潮水一般填满了他的脑子,黑衣人是个女人,身材高挑,懂玄法,难道说,那晚的黑衣人是雪儿假扮的?
为有这个想法,他身子又颤远了一步。
雪儿察觉他的反常,仰头便问:“你是怎么啦?”以为他为自己消耗了太多的真气,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