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落,不但打断了胖墩的话头,就连其余的三人也是一震。他们回首,胸腹的激动未退,面上燃起了丝丝喜色,紫苏最先扑了过去,矮子、骏梓继后,胖墩浑身在颤抖着,眼泪不觉间已经模糊了双眼。
那主厨深觉奇怪,观四人面色异常,又是惊又是喜的,不由扭头,蓝幔掀开,一位青年虎步迈入,面上迎笑,勾起两个浅浅的涡旋。很奇怪,寻常的人,像他这么笑的露出酒窝一定非常不雅。他则不同,背脊挺得很直,清澈的眸光带着忠诚,把那张脸搭配起来,极具魔力,尤其他的涡旋勾笑,更是吸引人。
让人一见,便忍不住要喜欢。
屋内的人都瞧痴了,先见一个紫苏,已是美得出奇。如今再见李金龙,更是不敢将目光移去,生怕少看一会,人就会消失似的。这些人都在想:“他要是女人该多好,我一定豁出性命不要,也要好好保护他。”
如此年轻俊朗的人,这五人却唤他师父,太师府的厨子们百思不解,却也没多话嚼舌根。
李爷推开紫苏的痴缠,自走进来,虎山跟在后头,狠狠瞪了紫苏一眼,叫他不要骚扰师父,即上前护驾。李爷走到灶台前,向诸人一一打了声招呼,即卷起袖子,开始烹饪食物。
虎山在底下生火,尽忠职守,只听李金龙的话,叫他小火,他决不增一根柴木。直到第一道菜出炉,他等才回过心神,那主厨想要说点什么,鼻端忽闻得异香,舌头不禁打结了。
他也是一个很棒的厨师,光闻味道,不用尝,已知此菜肴真属上上之品。
管家直冲了进来,满脸的怒色,本要训人,骂他们为何迟迟不上菜。鞋板才踏落地面,口涎已经流干了,顾不上许多,抢来筷子,夹了菜便吃。
入口生津,既脆且嫩,鲜、美、味,无一不罗,嚼烂咽下腹去,清爽受用之极,但觉齿间尚留余香,极是舒泰,拇指连连竖起:“爽,爽,爽!”满脸容光笑赞,又快步跑了出去,向老爷报告这个好消息。
李爷对烹饪一道,既有研究,不多时,菜肴已全数烹好端上桌面。众客在席,光闻其味,已是醉了八分。六郎眉头一皱,觉这味儿有几分熟悉,仿佛在哪里闻过?
包公见他不动筷,便问:“杨元帅,这菜可是有什么问题吗?”
听得大人这么问,展昭和公孙策也顿起戒心,只因庞贼恶毒,恐他在饭菜中动了什么手脚,都望着饭菜,没有动筷子。
周临众桌吃得兴起,嚼声大响,都赞好吃。有些儿吃过皇帝家御膳的,但跟眼前的一比,不知要逊色多少,都争先问老太师:“家厨子是何方人世,竟烹饪得出这等的绝色佳肴,既美且鲜,真乃人世间天下第一等啊。”都要求缘见,是不是生的三头六臂才有这等好手艺。
听得赞词,太师大喜,急派管事请人出来一见。
杨宗保把菜轻轻试了一口,眼睛亮了,舌头颤一声:“爹,这味道……”六郎左手一摆,不许儿子说出去,杨宗保咬了咬唇,赶紧的闭嘴,心中则想:“原来二弟也到了太师府,而且还做了厨子。哎呀,不好……”念至此处,心中不由慌了起来。
原来军营有明文规定,凡是从了军的,不得以手艺在外谋生。尤其是火头军,在任职期间,不得外出兼职,若被举报或者证实罪名的,按律当罚,影响恶劣的,斩首示众;轻者重打一百军棍,赶出军营,从此不再录用。
天啊,他的二弟闯祸了。
李爷烹饪完所有食材,收拾停当,念起师父的话,准备领了银钱便回军营。
哪知管事的却来传话了,说老太师要召见掌厨的人。
李爷不喜奸臣为伍,当场拒绝,管事的瞧了他一看,震怒:“太师肯召见你,那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你这厮却怎好推辞?”如此的荣幸,他李金龙宁可不要,正欲反驳,庞府的主厨已迎身走出,洒然拍着他肩膀作笑:“见了太师,他一高兴,说不定赏钱更多呢。”
老太师是什么样的人,旁人不知,难道他李金龙不知吗?上一次在天波府已经领教过了,不想再有任何的瓜葛。
胖墩急了,拉过主厨老乡压低声音:“你又不是不知道,杨元帅治军严明,不许私下里兼职买卖,一经发现,罪名自是不小。我们这次乃偷偷溜出军营,天黑之前一定得赶回去,不然罪名上了身,对谁都是不好。”
主厨呵呵打了个哈,干声笑道:“真对不住,这事我差点给忘了,那成,领了钱你们赶紧回吧。”
紫苏向来心细,寻思着计谋:“才二十两银子,明天便是期限了,胖子几时能够凑齐啊?”哪怕将他卖了,也不值一百两啊,听说见了太师说不定有额外的赏钱,不觉的心动,便问管事:“外头来祝寿的都有些什么人哪?”
管事的见问,那态度可神气了,一拍胸膛满面的得意:“有文武大臣,富豪巨贾,不计其数,还有开封府的包大人,御猫展昭,主簿公孙先生,天波府杨延昭元帅,杨宗保将军,还有……”他姿态浮夸,像在数珍宝一般,一件件地在显摆出来。
当听到杨家父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