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有了新的发现,一众又提起了精神,想要重新追查下去,哪里想到庞太师的手脚是如此之快,早将这起案子上报给了朝廷,已经结案了,并且,天子赏了很多东西给他,赞开封不止有个青天叫包拯,还有个神探是太师。
开封府办了这么久的案子,想不到太师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便查出了凶手,功劳可谓不小啊。
无论包公如何上奏不能结案,天子也是不听劝。包公又拜请贤王相助,怎知贤王去了也是没用,天子的一句话把贤王噎了回来:“父皇,难道死的人还不够多吗?”
就这么一句话,让八贤王彻底无语了,转述给包公他们的时候,他们也是无话可说。
谁也想不到这起命案,就这么的不了了之了。
其实,开封府等人真的已经尽力了,历经万险查到今天已经难能可贵。这只是庞太师弃卒保车的一种手段,以前又不是没有遇到过,再坚持下去,只怕真的诚如天子所言,死的人会越来越多。
既然如此,有时候暂且的放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唯一遗憾的是,他们所有的人在这件案子上都冤枉了李爷。
李爷把信看到这里,众人的歉意他收到了,凛凛正气也感受到了,只想,大宋有这班忠臣真是好。抹干了眼泪,奔到杨六郎身前报到,六郎只望着前方,肃容威严的若有所思,微微点了下头,也就不睬他了。
李爷瞧得出来,六叔的心情有些糟糕。
一旁的杨宗保拍马上前,到了李爷所在的位置,稍稍勒缰放缓坐骑,探头低声提醒他道:“别惹爹爹,他现在心情不好。”
“为何?”
杨宗保左右顾盼,指了指最前面的一杠旗子说:“你知道那里是什么人吗?”李爷闻言,顺着他遥指的方向看去,午阳光映,秋风轻盈,只见浓浓的尘沙之中,还有不属于杨家军的旗帜。
又见上头迎风飘摆,锦旗写着个特大号的“庞”字,笔酣墨饱,铁画银钩,顺着风向虎视着后面的人。
“那是……”
不及开口问明白情况,忽然尘沙扬起,远处一骑回头冲李金龙奔来,到了跟前,那人将一匹空坐骑丢去给他,并说道:“我们元帅赏赐你的,杨二公子,请你骑上马,跟我们庞元帅一叙。”
“这个……”
见眼前这汉子虎背熊腰的坐在马鞍上,嗓门粗大,言语张狂,不给人留一丝情面,“可是我并不认识你。”看马上这人年纪比自己小,顶多在二十四五岁之间,蛮横的一位青年。
马上壮汉笑了,钢牙扳动:“我家元帅爷认识你不就好了么,废什么话,赶紧的跟我走!”
李爷心想:“元帅一职平时不是由杨六郎担任的吗?什么时候又多出了一位爷,难道是庞吉那老贼?”不觉的好笑,庞吉一介文官凭什么领兵打仗,难道是凭女儿贵妃娘娘在天子耳畔吹的枕边风么。
文官?他忽然间像想到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想到。不对,记得昨晚,庞吉阻止庞昱的身手好快,这厮明明是个练家子,为何要伪装不懂武功呢?
杨宗保正想跟他说清楚这件事,嘴巴才张,又被马上那人给打断了,“小子,别磨磨蹭蹭的,队伍不等人,快点!”
这时,杨六郎目光飘回,不觉与李爷一触。
后者看得出来,六郎的眼神复杂无采,微一犹豫,翻身跳上了那匹空骑,挺直了背脊拉住缰绳。
那汉子大声冷笑,桀桀刺耳,只提着缰绳在前头领路,队伍不停。
李爷揽辔跟随,路过六郎身旁时,目光又是一接,不知为何突然有些不安起来,只见杨六郎瞬息之间印堂发黑,全身布满死气,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忙凝神摄魄,天眼一开,就见六郎头顶盘旋着一根香火。
那是死人才有的供奉。他吓得险些从马鞍上跌落下来,胸中骇浪翻滚,震撼已极,只想:“那不是……”惟有死人在临死前的一段时间,头顶才会盘旋着一根香火,等那香火燃尽之时,这人的阳寿也活到头了,只能下地府去向阎王报到。
寻常之士,不会发现要死的人头旋香火,只有天生的阴阳眼、或已死去的鬼魂和修道之人,才可以看到这种异象。李爷的法术虽然不是很高明,但自幼跟随玄真子浸淫道术,这些最基本的东西还是难逃他的天眼。
马上汉子回头,催叫了一声:“喂,你还不快走!”
李爷惊魂未定,急咽了一腔干液,又瞧了瞧杨六郎的面色,心思烦乱之极,此事不知该怎么去说,嘴巴一张,还是咬紧了。泄漏天机这可是大罪,既然这是杨六郎命中注定的劫数,除了他自己,任谁也帮不了他的。
可真要帮他,却又不知从何处落手,逆天行事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严重到要将人打入十八层地狱,毁去一身修行。
六郎浓眉紧起,瞧侄儿的样子似有话要说,又听得那汉子催声急怒,只好将满腹的疑问暂时压下,心想:“等他回来之后,再问不迟。”
那汉子领着李爷一骑,策到銮车之前,恭恭敬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