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对罪状供认不讳,众皆大怒,都想把他一刀砍了。
贤王摇了摇头,一万个不信,但听此人亲口承认所为,不得不微微起疑,摆手只叫:“不可能,这不可能的,取出兵力部署图的关键在本王和延……昭兄的身上,你没有钥匙,怎么知晓破解之道。”想到六郎已故,不觉瞧上一眼棺柩,心中虽万般难过,却也不好当场失态。
六郎的灵柩运回京师之后,贤王曾取下六郎身上佩戴的钥匙,合并开了暗格,发觉图稿并未丢失,暗存庆幸之念,只觉公孙策的怀疑纯粹多余,没有一点根据。
李爷冷笑一声,转向赵德芳,没有一丝感情,冷得几乎能冻死人:“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区区一柄钥匙能难得住我么?”贤王瞪大了双眼,听对方继续在讽嘲:“要骗你这个傻瓜王爷,再简单不过了,根本不需要耍什么花招。至于骗杨六郎嘛,他的确有几分精明,花费了我好大一番工夫才将钥匙弄到手。嘿嘿,什么暗格,根本不值一哂!”
众人早已按捺不住怒色,越听这小子嚣张下去越不像话,都想像柴郡主那样赏他几巴掌尝尝,但毕竟都是有修养的人,及时忍住了。
贤王仍是摇头:“本王不信,除非你提出证据来。”
李爷又是一声冷笑,道:“要证据,那还不简单!”伸手入怀,即掏出一把钥匙来。
贤王目光定住了,久久才举手去接过钥匙,和自己的比对,分毫不差,步子一跌,险些晕倒,满脸只涨着通红,又气又怒,然后戟指:“你……你……大伙儿那么的信任你,你怎么可以背叛大伙呢?”
是啊,怎么可以背叛大伙呢?多少次他也在心中重复着这个问题,无数遍了,结果仍是没有答案。
柴郡主涕泪怒说:“我丈夫待你如亲子一般,你为何要这等害他?”
“我……”提起杨六郎,他的底气登时弱了几分,转望宗保,观他满脸复杂之色,便将苦色微微笑起:“大哥,你信我不信?”杨宗保错愕万分,曾几何时,这句话二弟也曾对父亲说过,那时候的父亲是信任无比的,然而眼下,嘴角微微颤嗡:“二……弟,我……”
李爷又笑了,这次是愉悦的笑,没有一丝遗憾:“大哥,有你这一声二弟,我也没白活一场了。”敛着容光,又转向众人,反而更加冷静和坚定:“我没有害六叔,我只想救他,保护……”
“住嘴!”杨文广怒极气煞,终耐不住鄙夷骂他,“我爷爷不是你的六叔,我们杨家也没有你这样的子孙,你这个冒牌货,今晚还我爷爷的命来!”灯火辉映,长剑闪射寒光,杨文广长剑一挺,便要刺入李爷的咽喉。
丝丝寒风掀装,李爷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心想,“雪儿,我来陪你啦,欠你的,下辈子再还!”仍是不闪不避。
此刻,众人也瞧出了一点门道,他将所有的人激怒,看来一心求死,以赎罪过。
铮的一声,长剑被人挑来,李爷慢慢睁眼,看见是展昭闪了过来挡下杨文广的剑。杨文广大气,举剑再刺,又被展昭捷路拦阻。杨文广憋了一脸的怒色,没好气的责问:“展昭,你什么意思?”
展昭笑道:“此乃京师,天子脚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能妄动私刑。”杨文广一愕,众人也是怔住了,却忘了包公也在现场,此公可是铁面无私,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
李爷悲观极了,他现在只求一死,也没有人要成全吗?
趁展昭不备,夺过杨文广手中的长剑,引颈就要自刎。
他的醉怀迷踪步法天下无双,在这方寸之地想要做的事,自然手到擒来。等众人明白过来,李爷已经准备自尽了,怎知,一只大手伸来生生抓住了剑身。
“王爷!”
所有的人震惊不已,出手的竟是八贤王。
原来,他一直注意着李爷。也不知道为什么,听李爷自认罪过,以及看见他伤心难过的样子,贤王心中闷闷地,很不好受,好像失去了亲人一般,看见他引剑自残,想也不想,提步阻止。
贤王虽没有李爷的那等轻功步法,但他有一个救人的心,所以,刚刚好,来得及时。
剑刃因为掌心的抓握,溢出血来。
李爷呀的一声,快快丢了宝剑,他慌了,该死,又连累了无辜的人。
“懦夫!”贤王骂了他这一句才叹口气,“李金龙是吧,你的名字还行,既然你连死都不怕了,为什么还怕面对律法的制裁?”果然是大宋好王爷,一心一意维护的是大宋律法的尊严。
怕?笑话,李爷他几时怕过?
忽听包公问他:“李金龙,你是否认罪?”李爷目光挑射,见包公自人丛中从容走出,气度非凡,正气更是不减分毫,遂点了下头:“我认!”
包公又道:“既然你已认罪,等明日天亮上了公堂再行审判。”转问众人,“本府这么区处,老太君和王爷可还有什么意见?”他二人不答,其实是默许包拯的行径,于情于理该由开封府审理。
包公捋须微笑,对展昭晓谕:“展护卫,你先将此人押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