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转过脸来,但见这人细柳之姿,一脸顽皮之色,双眸闪得老大,尽是笑意,不是那赵梦婷是谁?
“赵梦婷,你疯啦,你干嘛劫我出来?”
当即甩开她的手腕,扭转方向,便要回归天波府,他的事还轮不到这妮子来做主。
郡主大急,抢回去抓住他的臂膀,不让他走,一脸委屈而又着恼:“你这人也真是的,我听老爹他们说要合力逮捕你,可吓得我吃不好饭,睡不着觉,好不容易想出这么个点子来救你,你却回去送死,你什么意思嘛你?”见他衣服全是血迹,又禁不住大叫了一声,“呀,你,你受伤啦?”
李爷步子一僵,并没有回头理她,他知道衣服上的血是雪儿的,念起雪儿的牺牲,又往怀中瞅了一眼,昔日可爱的姑娘,如今为了他这么一个混蛋已经香消玉殒永远的睡着了,不会再醒过来。
念起以往和雪儿在一起的时光,便无比的难受。
都怪自己,他真的该死,雪儿为他这种人去死,不值。
又听郡主在耳边聒噪不停,怒甩开她的纠缠:“我的事,不用你管!”阔步挺胸,正气走在前头。
回去,他一定要回去,不能当懦夫,他要勇敢地面对这一切,不能让贤王小瞧了他。
气得个郡主伤心顿足:“你个傻子,好说歹说尽不听。”好容易将他弄出来了,可不能让他再行回去送死,心中一动,探手入怀欲掏出迷药洒晕了他,然后以便再行拖走。
谁知这时,前头暗影一闪,是展昭和杨文广追了上来。
郡主暗叫一声:“惨了啦?”果听他二人冲李爷大声咆哮怒骂:“姓李的,往哪里逃!”杨文广长剑一抖,便往李爷刺去。
他恼李爷杀了他爷爷,一心要置对方于死地,尽管武功不怎么样,手中也是卯足了劲力,势要报仇雪恨。
李爷正想出声解释,便见寒光刺目,不及闪避,身子一紧,已被人提住,跟着向旁一推。
杨文广大惊失措,推走仇人的竟是郡主。
眼见剑尖就快刺到她的咽喉了,不得已改招,向旁边掠去,忽然收势,害他步子不稳,险些栽倒。
郡主不等杨文广稳住身子,更不给展昭任何一丝出手的机会,反身挺掠向李爷,然后抽出一柄短剑横在自己的脖子前,护着心爱之人大声喊话:“你们谁要杀他,就先杀了我?”
三人皆是错愕无比,浑想不到赵梦婷会用自杀这招来作威胁。
李爷立稳身子,正想开口,胸膛已遭郡主手肘狠狠反撞,听她低声交代:“快挟持我!”李爷愕愣,又被郡主撞了一击,不由得胸闷难受无纶,听她低低恼训:“愣什么啊,快些动手,要是连我也被捕了,瞧你回去怎么向我老爹交代,你已经对不起他一次了,难道你还想对不起他第二次。”
郡主说的这番话确有些分量,念起贤王的音容笑貌,他胸中便是一酸:“是啊,我已经对不起他了。”不想连累任何人,来天波府之前,也是抱着必死之心,以偿还自己所欠下的债,谁又料到先是雪儿无端送命,如今这刁蛮郡主竟来乱的,害他左右不是人。
死,他已无所畏惧,至于赵梦婷嘛,他也说不出来是什么心情。
为什么对他好的人,到最后都受到伤害?
老天爷,你能公平一点吗?他知道,天除了阴晴不定之外,不会在意人间的喜怒。
杨文广又惊又气,想不到都到这当口了,赵梦婷还是护着这个冒牌货,仇恨之心烧红了俊脸:“郡主你……”
“我怎样?”
杨文广恨声怒骂:“你傻啊,他又不是我真正的二叔杨宗源,你干嘛还护着他?”
郡主面上带笑,痴痴回望李爷一眼,脸颊也跟着红了起来:“我管他是谁,本郡主只知道我现在喜欢他,只要是我喜欢的人,我决不允许任何人把他来伤害。”杨文广听得这些话,当真是又恼怒,又是忿恨,更有一丝丝的嫉妒。
为什么他就得不到郡主的关心?
展昭自从追来这里,便一直不说话,细心留意着三人动作,观李爷面色复杂,心忖:“难道他……”本想着了解情况之后,再给敌人致命的一击,步子缓动,念未了,已被郡主喝破意图:“展昭,不许妄动,否则我就死在你们的面前。”
这一招切中要害,要是赵梦婷就这么死了,八贤王一定追究责任。
开封府和贤王交情深厚,可不想为了一个李金龙而断毁了这份情谊,但若然让嫌犯逃脱了,又如何跟杨家、包大人交代,一时之间当真有些犯难。
杨文广二人面色黯然,慌无策应,果然中计,不敢妄动出手,刁蛮郡主又催促李爷说:“呆子,愣什么,快挟持我走啊,要是我爹来了,这招便不灵啦。”
“可是……”
“你还可是什么呀?”郡主生气了,“雪儿说的话你都忘了吗?他要你好好地活着,你有听吗?”
“我……”提起雪儿,李爷无言以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她了。
欠她的,一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