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记忆之中的小女孩的面容与现在的卫箬衣重合了起来,在他的眼前显得益发的清晰。
不知道是不是触及了心底柔软的所在,卫燕的眼角似乎是蒙上了一点点的微红。
卫燕怔怔的看着卫箬衣,良久他才低叹了一声,“县主想做什么便是什么吧。”她是父亲摆在心尖上疼爱的人。
“那大哥以后不要叫我县主好不好?”卫箬衣见自己缠的还是有效果的,于是马上得寸进尺。“叫我箬衣啊。”
卫燕干巴巴的点了点头,卫箬衣笑的更加的灿烂。
她也知道循序渐进的道理,原主平时应该与大哥十分的疏远,今日能取得这点点的成果卫箬衣已经很是满足了。反正她是属狗皮膏药的,以后就贴着大哥便是了,总能将大哥的心给捂热了的。
等午膳用过,卫箬衣从寒梅苑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丫鬟提着一只篮子朝寒梅苑的方向行来。
“见过县主。”那丫鬟看到卫箬衣先是神情一慌,随后赶忙行了一礼。
“这是干什么?”卫箬衣缓声问道。
“回县主,奴婢这是来给大公子送药。”丫鬟忙颔首说道。
“大哥的药是哪里熬制的?是什么药?”卫箬衣觉得奇怪,问道,先开始她在大哥的房里闻到浓重的药味,还以为是梅姨在草庐里自己熬药呢。
“回县主,都是在大厨房弄好的,每天由奴婢送来,一天两回,有的时候是三回。”丫鬟躬顺的答道。
“哦。”卫箬衣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一直如此吗?”
“奴婢不知,自奴婢接手以来便是如此。”丫鬟回道,“已经有四年的时间了。”
卫箬衣一挥手,让那丫鬟赶紧进去。
她带着绿蕊和绿萼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后,马上让绿蕊出去打听一下关于大哥的一切,从他到底生的是什么病开始,为何就连药都是大厨房熬好送去的。
之前祖母生病的时候,她见就是祖母院子里的小厨房有人熬药,还以为各院之中,都是如此。
绿蕊出去了好一会儿才转了回来,将自己打听到的事情一一说给卫箬衣听。
原本寒梅苑里面也是自己熬药给大公子的,但是梅姨娘在一次熬药的时候睡着了,药熬干了不说,还有火星子蹦出来,烧了起来,差点烧毁了半个草庐,就连大公子也差点被烧死在火里,梅姨娘就又遭了责罚。卫大将军震怒,以后大公子的药就再也不经梅姨娘的手了,而是由大厨房做好,每天找人送去。
“那梅姨娘受伤了吗?”卫箬衣问道。
“受伤了。在手臂上留了点疤痕。”绿蕊说道。
“那大哥到底是什么病?”卫箬衣又问道。
“这个奴婢倒是知道的。”绿蕊说道,“起先也只是风寒罢了,后来拖了很长时间,一只都是好好坏坏的。梅姨娘那次烧了草庐,差点将大公子给烧死,咱们大将军震怒,又是提了要赶梅姨娘出去的事情,大公子就在冰天雪地里跪了一天,这病上加病的,从那以后就再没好了。”
“哦。”卫箬衣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所以他的屋子才会密不透风,而且说上两句话都会咳的很厉害。
这样的人适合在深秋的天气出那样的大远门吗?
卫箬衣蹙眉,总觉的有点不妥。她起身去了一会祖母那边。
兰姨娘不得不防,大哥是那样的身体,根本不适合吹风出远门。偏生她却安排着大哥与她一起出去。这事情她可是要弄明白一点。免得到时候大哥出了点什么事情,却又一股脑的全栽在她的脑袋上。
翌日,车马在府门前都准备停当。
侍卫选了十名,丫鬟仆从也是不少,就连替卫箬衣带着的东西,都装满了几大车。
卫箬衣一看这架势,就明白兰姨娘这是蓄谋已久了。
短短的一天时间之中,她又怎么会准备的如此周全?
应该是她在王府的时候,兰姨娘就有让自己远行之意。
“侍卫不用这些。”兰姨娘将卫箬衣送到门口的时候,卫箬衣看了一下车马前站着的那些人,笑道。“就连仆从也不需要这么多。”
兰姨娘笑容微阖,“县主,从京城到护国寺,路上尚要行上两天的时间,不多带点侍卫,唯恐不妥。”
就是因为路远,所以卫箬衣就更觉得兰姨娘安排的一切都不妥。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昨天去找祖母,为的就是这件事情。
她在祖母那边撒了一圈娇,是去找祖母借人了。
卫箬衣才刚刚回府,手上除了绿蕊和绿萼之外,其他也没什么能用的人。但是祖母那边却不一样。祖母手里可是有人的。卫大将军留有手下在京城,都是跟随他在战场上拼杀了多年的老兵,受了点伤,如今退下来了,无处可去,卫大将军便专门建了一个庄子安置他们。平日里卫府没事,他们就在庄子里面做做农活,等老夫人有所调遣,他们便会马上汇集到卫府来。
老夫人昨天已经命人去调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