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不好了。”就在卫箬衣走神的间隙,听到有人在外面高声回禀道。
“什么人在外大呼小叫?”陛下眉心一蹙,不满的说道。“传唤进来。”
高和全去外面将人叫了进来,是一名黄门官。
他一进来就直接扑倒在地上,“陛下,大事不好。”
“何事惊慌!”陛下不喜的问道。
“陛下,不知道何时有数千学子身穿白服汇集在宫门之前,前来向陛下投递请愿书。”那黄门急匆匆的说道,“他们已经将四个宫门都围住了,禁卫军不得已将宫门关闭。他们也不吵闹,只是静坐在宫门之前,有为首之人手捧万民言书,要求民言上达天听。”
“竟有这种事情?”陛下的目光一冷,寒声说道。
卫箬衣心底也是一动,这便开始了吗……她下意识的转眸看了看窗外,还是午后的时光,秋阳高远,天气十分不错。
“奴才不敢乱说。”那黄门赶紧叩首道。“陛下的意思是……”
“他们所谏为何事啊?”陛下一挥手,果断的说道。
几千人……萧子雅倒是会闹事。
虽然早就知道萧子雅和萧晋安会有所举动,但是真的来了,陛下还是不免怒火中烧。
“这个……奴才不敢说。”黄门胆战心惊的看了一眼陛下阴沉的面容。
“你说便是了,不会之罪与你。”陛下冷哼道。
“是。”黄门叩首道,“他们的万民言书上称陛下与国库空虚之事大肆举办寿宴庆典,一办三日劳民伤财,不光如此,各地藩王与官吏入京贺寿封闭京城道路是为扰民。而且最近三年南方旱灾,北方冻灾不断,为了替陛下贺寿,官吏们肆无忌惮的搜刮民脂民膏,弄得民间怨声载道。他们奏请陛下,请陛下……”
“请朕如何?”陛下冷声问道。
“请陛下除去身边谗言奸佞之辈,立下贤良储君,下罪己诏,并传位禅让于新君……”黄门磕磕巴巴的将自己知道的说完,已经是浑身都被冷汗给湿透了。
“哈哈,有意思!民逼朕禅让出皇位?这在咱们大梁开朝以来还是第一回呢。”陛下听完,怒极反笑了起来。“他们让朕除去身边进谗言的奸佞之辈,那么朕倒要问上一句,这奸佞之辈是谁啊?可是宸妃娘娘和四皇子殿下提议让朕大贺的啊。”
“这……”黄门自是回答不出来,只能哆嗦着匍匐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出。
卫箬衣默默的在心底叹息了一声,萧子雅还真是一肚子的坏水。
明明教唆宸妃与萧晋安前来陛下面前进言让陛下假借寿辰让各地藩王进京贺寿顺便让他们出钱出粮的人是萧子雅,而现如今他却用这个借口和理由来剥夺萧晋安的太子之位,他果然是算无遗漏啊。他这是在逼着萧晋安先发难与逼宫了……到时候一切的一切都是萧晋安的错,与他萧子雅半点关系都没有!萧晋安变成乱臣贼子,即便逼宫成功也不得民心所向,而他萧子雅却是一身的清白与高洁……
现在想想,封路让藩王们和各地官员进贡的贺礼招摇过市博人眼球,只怕也是萧子雅出的主意吧。
这样一来,萧子雅就有足够的理由拔除萧晋安这个棋子了。
大皇子已经死了,三皇子在被禁足,萧瑾身受重伤,生死未卜,萧晋安身有污点,不是贤良之辈,这皇位禅让肯定不能落在萧晋安的头上了,所以萧晋安忙了那么多,到最后也不过就是为了萧子雅做了一身漂亮的嫁衣罢了。十二皇子年幼尚在护国寺之中。陛下这么多儿子都不成用了,那么那个贤良的新君大概也只能出自皇室宗亲之中。
妙计啊。
只是卫箬衣还有点好奇,萧子雅要以什么样的面貌重新出现在大众面前。
圣人?
呵呵,他如今还只是一块牌位呢。
不过萧子雅那人说的好听叫足智多谋,说的不好听叫诡异多端,他应该是已经找到了理由和机会“复活”了吧。
宫门口发生的事情陛下知道了,掌控了半数禁卫军的萧晋安又怎么会不知道。
他瞬间就有点懵圈。
原本他是要借着卫箬衣和谢秋阳之间的丑事让陛下震怒,随后发难与谢家,若是谢家反抗那是再好不过的了,他便可控制住谢家的一切,谢家被困,卫家也处在风口浪尖,陛下若是不治罪给谢卫两家,他便逼着陛下治罪,先压垮掉大梁朝的两大支柱,然后联合藩王进行逼宫。
如今忽然出了这么一场戏,真的将萧晋安弄得有点措手不及起来。
“赶紧去请宸妃娘娘来。”他叮嘱自己的手下,自己则背着手在偏殿里面焦躁的来回走着。
宫外不远处一处民宅的二层楼里面,透过一扇打开的窗户,一名雪衣男子静静的眺望着宫门外的景象。
朱红色的宫墙之外,一大片身穿白服的读书人席地而坐,口中高声唱诵着着贤者篇的内容,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