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放心。”裴敏赶紧行礼,“目前郡主的状况已经稳定住了,下官觉得这样的状况维持个两三天应该不是问题,但是时间要是再长了,便是下官也拿不准了。”
“明白。”萧瑾点了点头。
“阿瑾。”就在萧瑾话音才落的时候,陛下走了过来。
“父皇。”萧瑾赶紧行礼。
“免了。”陛下挥了挥手,随后对卫庚和裴敏说道,“你们先退下,朕有两句话要和永宁亲王单独说。”
“是。”卫庚与裴敏告退进了偏殿。
等人都走了,陛下这才低叹了一声,“箬衣的事情,你……会不会怪朕?”
萧瑾不语,只是摇了摇头。
他不能怪任何人,若是真的要怪,只有怪他自己。
“儿子,我知道你对箬衣的感情。”陛下握住了萧瑾的手,只觉得自己儿子的手也是冷的可怕,“若是……若是萧子雅肯将解药拿出来救箬衣,即便是要我不追究他的谋反大罪也不是不可以的。”
“父皇?”萧瑾骤然抬眸。
他素知道自己父皇一直以来想要的是什么!
这是最好的一次全灭藩王的机会……
父皇居然可以为了他和箬衣将这次机会放弃掉……明明这次的胜利已经抓在父皇的手里了。
“萧子雅放了,可以再抓,但是箬衣只有一个。”陛下轻叹道,“我不怕放虎归山。我怕箬衣没了,我的儿子也要跟着没了。儿子,天家也是人,并非全然无情。箬衣是个好孩子,我很喜欢她,我也很庆幸她能是我的儿媳妇。她是为了护住我,护住你才变成这样子了,若是我还能为她做点什么,我不怕去做。她受伤后,你与卫毅依然浴血奋战,我在这里想了很多,若是真的能做到天家无情,一将功成万古枯,却失去了儿子,儿媳妇,失去了自己的亲情,这位置也未免太过冰冷了。就连箬衣都有气魄征战沙场,维护江山稳定,百姓太平,朕为什么没有气魄放走一个敌人呢!既然朕能胜他一回,便能胜他千回百回,肖小终究是肖小!何须惧怕!一家人若是能守望相助,便也没什么事情是可怕的了。”
“是!”萧瑾的身躯震了一下,撩衣跪倒在地,重重的给陛下磕了一头,随后说道,“儿子明白了!”
“去吧。”陛下弯腰将萧瑾扶了起来,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是。”萧瑾拜别了陛下,快步离开。
陛下站在偏殿前的空地上目送着萧瑾的背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这才又低叹了一声。
萧子雅那人奸猾,若是真的放走,只怕还是会成为隐患。
只是现在他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帮萧瑾和箬衣了。
诚如他所言,放走了萧子雅,还能有机会再抓住他。但是如果拿不到解药,箬衣没了,萧瑾必然不会独活。
他的这个儿子啊!
有那么一个亲生的母亲,又被宸妃虐待,后来还因为自己的误会被送出宫寄养在拱北王府,本以为这个孩子就是一个乖张孤僻,桀骜不逊的家伙,可谁知道他这么多孩子里面唯一一个还能将赤子之心留住的却只有他了。
所以,即便是为了箬衣和萧瑾之间这一份至真至诚的感情,他就是放了萧子雅也没什么。大不了以后再真刀真枪的干上一架!可是若是让这份感情消失了,让这两个好孩子没了,那才是他最大的损失!
萧瑾的心底满是感动。
他快步的赶去了西华门侧的一个角楼里面。
角楼之外已经满是锦衣卫在把守着。
陈一凡得了讯息已经是第一时间的赶了过来,花锦堂也在角楼的内院之中。
只是走到院子里面,就能听到一边的厢房之中传来鞭子的抽打声与萧子雅狂傲的笑声。
萧瑾推门进去。
不大的房间里已经充斥着浓重的血腥之气。
“殿下。”陈一凡手里拎着一条鞭子,袖子高高的卷起,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在看到萧瑾进来之后,赶紧抱拳行礼。
他一抬手,鞭子上便缓缓的滑落了血珠,滴落在地上。血自然是萧子雅的,平素里风雅无双的萧子雅如今也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他被捆缚在临时搭建的架子上,手指粗的铁链这横竖捆扎了好几道,在他周身的几个大的穴道上还插着锦衣卫特制的钢针,这种钢针专门用来对付那些被锦衣卫抓获的武功高强之人。
只要被这种钢针钉在穴道上,会让真气运行不畅,半点力气都提不起来,任人宰割。
其实萧子雅已经中了软筋散的药了,若是没有解药,也是同样用不出真气来。花锦堂和陈一凡如此做无非就是刻意的折磨他罢了。
谁叫这个人在花锦堂和陈一凡的眼底是那么的面目可憎,惹人厌恶。
“殿下来了。”花锦堂亦是满头的汗,明明这天气已经转凉。
“萧瑾,你终于亲自来了!”透过已经被冷汗沁透了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