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卫辛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刷的一下落了下来。
适才他回来,换过了装束就一直跪在这里看着郡主的容颜发呆。
他走的时候,郡主还是活蹦乱跳的,她从不掩饰自己的喜怒哀乐,也从不在他们兄弟面前摆出什么主子的架子。怎么他从战场回来,郡主就这样了……
“姑爷。真的没办法救郡主了吗?”卫辛扶住了自己的哥哥,眼泪汪汪的看着萧瑾。
“等吧。”萧瑾长叹了一声,眼底好像蕴着一团浓的化不开的墨。“萧子雅那脾气旁人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他口口声声的说没有解药,我不信。若是他能看到一点点自己生的希望,我估计他会按耐不住的。现在我们便是要比谁更能沉得住气。我若是一直逼迫他,反而让他觉得自己手中掌控了有力的筹码,到时候狮子大开口。但是如果他先按耐不住了,便会找我谈条件了,那时候便是我占了上风。”
“可是……”卫辛大急,“可是万一真的没解药了呢!”
“万一真的没有……”萧瑾转眸看向了卫箬衣,随后眼底蕴着的那团墨渐渐的驱散,目光变得澄净而安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说过会陪着她。她去哪里,我便去哪里。”他说完之后再度看向了卫辛,“好了,不说那么多了,你带着你哥哥去休息,你自己也顺便多休息一下。这里有我便是了我若是要去处理旁的事情会派人去叫你们的。我若是不在的话,箬衣的一切都要经由你的检查,万万不能出半点差错。所以我需要你有一个强健的体魄和清明的脑袋。不能犯了糊涂。”
“是。属下明白!”卫辛咬着唇,几乎要将下唇咬破,这才忍着没大哭出来,是啊,若是真的没解药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他和大哥也会陪着郡主的,不管郡主去了哪里,他们都是郡主的侍卫!
卫庚扶着卫辛下去了。绿蕊和绿萼两个已经是泣不成声,哭的和泪人一样。
“你们两个也下去休息吧。”萧瑾朝这她们挥了挥手。
绿蕊和绿萼对看了一眼,本是舍不得,但是也不能忤逆萧瑾的意思,只能行礼之后离开。
萧瑾等人都出去之后,这才缓缓的褪去了自己的外袍,小心的躺在了卫箬衣的身侧。
他侧过来看着卫箬衣昏迷不醒的容颜,努力的让自己笑了出来,“箬衣我回来了。我抓住了萧子雅,问他要解药,但是他说没有解药了。我知道他在骗人。他这人就这样,有的也要说成是没的。我若是信了他才怪呢!我与他以前就喜欢下棋。如今更是一场没了棋盘和棋子的博弈,就看谁最先忍不住了。他想要自己活下去。我想要你活下来。但是我不能在他的面前表现出任何的退让恐惧。这样我便会率先丢了一大片的棋子。你明白的吧。你那么聪明,一定会明白的。”
萧瑾说完看到卫箬衣半点反应都没有,心底更是如针扎刀割一般的痛。
他强忍着难受,笑着轻轻的执起了卫箬衣的手,摆在掌心之中轻轻的揉着,继续对她说道。“你常说我下棋的时候太狠,不知道让让你。其实我是很喜欢看到你下不过我的时候就跟我耍赖的样子。特别好玩……我也想让你啊,可是你那水平太差了,我已经很多地方都比不过你了,若是下棋还要输给你。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了。你总要给你的夫君留点男子汉的尊严对不对?若是你真的不喜欢我总赢你,我答应你,若是等你好了,我们再下棋,我保证会很巧妙的输给你。哪怕输的比登天还难,我也会想办法做到。”
说道这里,他的眼泪再度不受控的流了出来。
“我以前都不知道自己这么爱落泪的。”萧瑾捧着卫箬衣的手轻轻的盖在自己的眼睛上,试图让她感受到自己的泪水流过她掌心:“你看,你若是想笑话我便笑话吧。我求求你,醒来一下可好?哪怕只是对我笑一下,我便也心满意足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看在我现在这么难受这么容易掉眼泪的份上。”
良久,卫箬衣依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萧瑾将她的掌心紧紧的按在自己的眼睛上,让自己的泪水恣意的流淌着,不多时,溢出来的泪水便顺着卫箬衣的指缝缓缓的留下。
“唉,你这般铁石心肠!”萧瑾用巾帕仔细的将沾在卫箬衣手上的泪水擦干,叹道,“真真的是个狠心的女人。我都这样求你了。你却还是不理我分毫。以后我可不敢惹你了。你若是真的再这般不理我。我真怕自己不能再承受一次这样的痛苦……”
萧瑾将卫箬衣的手放回原处,随后依然在她的身侧躺好,痴痴的看着她……
“殿下。”门外有人轻轻的敲了敲门。
是裴敏的声音。
萧瑾赶紧擦掉了眼角尚未干涸的泪水,起身,披上了外衣,走去打开了房门。
“裴大人。”
裴敏也是一副极度疲惫的样子,他身上满是草药的味道。
“殿下。下官用陛下赐于的雪莲,千年石斛,还有其他几种名贵的药材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