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就胡扯吧!”萧子雅冷笑道,“玉儿与我母亲躲藏的位置隐秘,即便是谢家也不可能找到。”
“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不可能的事情?”卫箬衣撇嘴,“你当初煽动藩王谋反的时候是不是也觉得不说胜卷在握,但是至少也有个八成的把握。但是现在呢?事事难料。你假死的时候已经是在切切实实的提醒谢家未雨绸缪了。跑了你一个,你觉得你们拱北王府其他人就真的能藏的住了吗?”
卫箬衣的话让萧子雅的脸色变了几变。
“你们从那时候就知道是我在暗中操作一切?”萧子雅失声问道。他就说啊,以他的布置和安排,即便是到了邻近寿宴的时候陛下他们才反应过来,也是为时已晚,一切的天时地利都是他占着,凭什么那个狗皇帝和萧瑾这一老一小两个糊涂蛋能成事呢?“”或许怀疑你还要更早一些。”卫箬衣笑道。”只是你自己觉得你自己做的一起事情都是胜券在握而已。”
只是自己觉得?
卫箬衣这句话真是刺的萧子雅的心都血淋淋的。是啊,如果不是他自己觉得,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你们为何不早抓我?”萧子雅瞪着卫箬衣恨声说道,“为何要到了现在才来抓我?”
“若是早的抓了你,又怎么通过你将几大藩王联合起来共同起兵呢?”卫箬衣笑的更是温和,“你这么聪明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父皇他早就要削藩,可是怎么削,什么时候削,都是一件不好把握的事情。先削谁,先找谁的麻烦也是一件叫人头疼的事情。毕竟藩王们早就有所察觉,谁都不愿意当第一个出头出脑的。唯独通过你,你觉得自己可以联纵和合,将一切你能统一在一起的势力都统一起来共同发难,一举推翻当今陛下的统治。既然你自愿当那个将散在各处的珠子串成一串叫人一锅端的绳索,那陛下为何要阻止你呢?你真以为他是病的糊涂了吗?你错了,他比谁都精。”
卫箬衣的话让萧子雅脸色一片惨白,他好像骤然失去了力气一样,趴伏在了地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气的缘故。
“萧子雅,你真的以为那个位置是你想做就能做的吗?”卫箬衣继续刺激他道,“你自己觉得你已经是机关算尽了,但是可惜的很,你所作的一切不过就是陛下想让你做的而已,你到现在还没想明白这一点吗?”
“你!”萧子雅忽然之间觉得心口一阵气血翻涌,一口血顿出,淋漓的从嘴角渗下,挂在他苍白的唇角边,滴滴答答的落在了他的衣襟和面前的地上。
萧瑾站在门外骤然也是脸色一变。
其实卫箬衣刚刚说的那些,就连他都没曾想到。
如今被卫箬衣点破,就连萧瑾都觉得自己身上的肌肉紧绷着,僵硬着,瞬间有一种眼前蒙着的纱骤然被人揭开的感觉。
是啊,陛下看似几乎没什么作为,但是他从没受过任何人的蛊惑动摇过对卫家的信任,那是因为他自己心底如同明镜一样,知道什么才是他最需要的。
即便后面他做戏给萧子雅看,也只是训斥了卫家,丝毫没有动摇卫家半点兵权,他拘禁了谢家,表面上将朝堂的事情都推给了萧晋安,那是他其实是让谢家转为暗处,将萧晋安直接顶出去。
若是萧晋安安分,这一回他便可以保全自己,可惜萧晋安一直都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掌权之后必然会暴露自己一切的贪婪与恶劣心思。萧晋安的所作所为已经帮他自己下了定论。
他们都错了!
他们以为陛下懦弱无能,可是这指尖乾坤,反复盘横,谁都没跳出陛下的手掌心!
或许父皇会有小的疑惑,小的动摇,那也仅仅是限于谁来承继他的江山。但是大家都是在他所绘制的蓝图之中蹦达,任谁也没逃脱他想要你变成的模样。
只怕自己是这副蓝图之中唯一的变数吧,只是自己这个变数是推动了父皇大业的进程……
那么在陛下的心底,将自己一早就扔去拱北王府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不是别的地方,非要是拱北王府呢?
萧瑾扪心自问,但是就连他自己都不曾找到任何答案。
算了,他不由苦笑了一声,他自认为自己已经了解了自己的父亲,但是今日被卫箬衣的话一说,他才发觉自己果然是过于单纯了一点。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如果他不是这样的人,他的箬衣也不会喜欢他!
想到这些,萧瑾便觉得自己忽然跳出了一个拘禁自己的圈子,心境也跟着开阔了许多出来。父皇想什么对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是不重要的一件事情了。
他已经按照卫箬衣说的那样,赢得了父皇的父爱。
他忽然明白了一点,其实父皇狡诈,卫箬衣却是比他的父皇想的更多……
萧瑾不由无声的笑了起来。其实严格说来,卫箬衣比他更适合当个帝皇,她的智谋远在自己之上了。
“即便你再怎么挣扎,是不是都觉得我说的不错?”卫箬衣丝毫都不给萧子雅转圜的余地,“所以你才会气急攻心,都到了吐血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