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的一番话虽然解释了为何不曾像先前那般飞掷兵器考校原主,众人听罢却大多想到他和余冰如既然“情深意笃”,那这番“厚此薄彼”也在情理之中了。
余冰如同样感到气氛暧昧,不过眼下终是发作不出,只能微一颔首接过宝剑。
而就在她握住剑柄的一瞬,一种无比熨帖的感觉登时涌上心头,恍似自己与这冰心剑融为一体,内心中说不出的舒适畅快。
慕云虽然看不到余冰如的脸色,但由她充满喜悦的目光中已经足够觑出端倪,于是趁机卖好的道:“师姐应该还满意吧,其实这里面也有我的一份功劳,你看这偌大的火势就是靠我拉扯风箱催动的。”
余冰如不着痕迹的白了他一眼,心道你善于煽风点火倒是真的,不过正所谓爱屋及乌,她满心欢畅之下仍是唇角带笑,直把个慕云看得心荡神驰、想入非非。
余冰如微微一顿,并不理会慕云,而是向着火墙内恭声道:“邢老锻造绝艺出神入化,晚辈心悦诚服,此剑晚辈必定会珍愈性命,并且时刻牢记您之期许。”
火墙内的邢振梁爽朗一笑道:“余姑娘不嫌弃老朽老迈无能便好了,这口冰心剑如今净重十三斤四两,恰好与你之武骨相合,希望能帮助你再攀武道高峰。”
余冰如自然感激称是,此时场中的火势也开始迅速消减,不一刻已全数敛入天炉之中。
打眼只见邢振梁隼目睥睨、满面红光,鬓角虽然汗珠隐现,却丝毫不掩其神采飞扬,好一派老当益壮的豪杰气概。
众人忍不住齐声喝彩,邢稚莺则趁机向慕云悄声道:“祁大哥,今天可多谢你帮我家解围啦。”
慕云微微一怔,脸上发热的道:“都是分内之事,邢……咳……总之义……总之你没委屈我便放心了。”
他略一斟酌还是没把那“义妹”二字叫出口,但这话听来可就有些古怪了。
邢稚莺登时脸上一红,抿嘴浅笑道:“我可当不起‘义兄’这么关怀,余姐姐你千万别多心,我是绝不会跟你抢祁师弟的。”
余冰如暗自扶额,正待“诉诸暴力”,施以强势弹压。邢稚莺却早已知机的避了开去,同时嘻嘻一笑道:“义兄你快哄哄余姐姐,免得她乱吃飞醋伤及无辜,我还得跟着爷爷应酬,眼下可要少陪了。”
她说罢也不理余冰如嗔怪的目光,便即袅袅婷婷的走到邢振梁身边,担起那推动卧龙车之责,众人也随着聚拢过去,自然免不了又是一番呼引谦捧。
余冰如给邢稚莺调侃得啼笑皆非,打眼又见慕云正痴痴的盯着自己,羞恼之下顿足嗔声道:“祁师弟!你……你再这么放肆,可休怪我要动用门规了。”
慕云轻啊一声,俨似惭愧的道:“师姐教训的是,我一定下不为例。”
余冰如知道这位师弟一向是认错容易,改正却难如登天,心念电转间便即正声道:“等一下你跟大伙儿解释清楚,咱们两人之间绝对没有儿女之私,只要能把这件事情办好,我便答应你既往不咎,你听清楚了吗?”
慕云鸡啄米似的点头道:“清楚清楚,一切都按师姐你的意思办。”
余冰如看他如此听话,总算也松了一口气,不料此时却听小雷冷冷的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铁面女自己当众跟人家搂搂抱抱的,现在却又想三言两语解释清楚,哼……难道不怕越描越黑吗?”
余冰如为之一滞,语气生硬的道:“我们昆仑派内部之事,不敢劳岳雷少侠费心,如今筵席将散,岳雷少侠也请自便吧。”
小雷听罢更加面凝寒霜,咬牙冷哼道:“要送客也轮不到你铁面女,小爷是走是留全听小莺儿的,哪个要你来多嘴多舌?”
他二位这厢又掐了起来,慕云却是如坠云雾之中,讷讷间只见一位肥胖老者凑近小雷,满脸谄媚的道:“雷少爷莫要动气,今日天色已晚,不如便屈尊往小老儿家中暂住一宿,小老儿必定竭诚以待。”
这名老者自然便是梁福宽了,他一心讨好小雷,倒没随众人去跟邢振梁叙论交情。
小雷却似怒恨难平,吊着眉毛道:“铁面女你今天得了宝剑,敢不敢让小爷试试成色?”
余冰如方一迟疑,便听他又冷笑道:“你尽管放心,小爷绝不会抢了你的宝剑,不过你要实在不愿意那也没办法,最多让小爷认定你们昆仑派又多了一名无胆鼠辈而已。”
余冰如明知他在用激将法,但还是忍不住气往上撞,当下便沉声道:“岳雷少侠既然有此兴致,小女子也不惧舍命陪君子,却不知岳雷少侠要如何检验这冰心剑的成色?”
小雷眉毛一扬,径自袖中取出一件物事,接着淡淡的道:“检验的法子容易得很,只要你的宝剑能砍断这件东西,就算它的成色过关。”
余冰如定睛一瞧,但见他手中所握是一只长约五寸的晶莹玉笛,这玉笛通体翠绿,色泽玲珑剔透,气蕴浑然天成,令人一见便心生喜爱。
慕云同样看得大为欣赏,忍不住劝说道:“算了吧小雷,余师姐这口冰心剑拿昆仑玄铁精开了锋,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