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桦这句话说得太过露骨,鱼妙荷固是羞怒交迸,商红袖和鄢婷更窘得面红似火。
鄢婷美眸之中再次珠泪欲盈,商红袖则恨声啐道:“你!下流!贱格!”
竹风吟见商红袖方寸已失,连忙接过话头道:“这位童朋友一味逞口舌之利,行径着实令人齿冷,商姑娘你胸怀宽广,大可不必与他一般见识。”
正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商红袖耳闻“胸”怀宽广云云,局促之下愈显气急的道:“你先别管,我一定要出这口气!”
竹风吟登时一滞,讷讷间只听童桦谑声道:“中美人想出气可不容易,看你方才那姿势应该是恒山派的万花剑法,难道是小道姑耐不住寂寞才还俗的?”
商红袖听得心头猛震,全没料到童桦竟只凭一招起手式便窥破了她的武功路数,当下不由得便怯了三分。
竹风吟觑得分明,趁机柔声劝慰道:“还是我来吧,商姑娘你的确不太方便跟这等狂徒交手。”
商红袖略一沉吟,终是点头道:“那你千万小心,我在旁边帮你掠阵。”
竹风吟给了商红袖一个坚定的眼神,这时却听童桦悠悠的道:“看来小子跟中美人打得火热嘛,本公子一向最喜欢杀其夫而夺其妻,这一次既然适逢其会,看来是得让狄老儿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竹风吟并不理会童桦的奚落,神情肃穆间双手紧握成拳,观之却又像手中执剑的模样,拳心指向童桦的肩头,恍惚间竟似有精光闪耀其中。整个人玉树临风般卓立当场,更加透出一派无比从容的气度。
童桦见状终于也收起了戏谑之色,缓缓点头道:“不错,小子倒也学会狄老儿的几分假模虚势,只可惜火候还远远不够,唉……着实令人失望啊。”
竹风吟剑眉微轩,玉振金声的道:“是不是假模虚势,童朋友一试便知,得罪了!”
他说罢足下一点、腾身逼上,右手向前当胸刺出,虽然只是一招意在礼让的起手式,但赫赫神威已于其中展露无遗。
童桦脸上掠过一丝轻哂,随即单掌竖立如刀,森寒气息陡然凝聚,迎着竹风吟胸前飒然斩落。
两人指掌尚未交接,便已觉罡风掩地、暗涛汹涌,空中登时擦出一阵令人颤栗的锐响,直似刀剑争锋一般。
不及霎眼间两人已然斗在一处,竹风吟气态沉凝,右手仍作剑势横撩而至,观其招式虽然朴拙无华,却自有一派从容不迫的清雅闲逸。
童桦身躯微微一晃,掌缘划过竹风吟的指尖,但这下他却是低估了对方,霎时只听哧喇一声,他的一幅衣袖已经被无形剑气当场削落。
商红袖等人看得精神一振,鄢婷更加眉飞色舞的道:“小竹打得好!让这臭贼知道咱们四侠盟的厉害!”
商红袖虽然抿唇不语,但神情之中也透出几分自得、几分羞喜,显然对竹风吟的表现十分满意。
竹风吟一招得手,微讶之余却也大度的一抱拳道:“童朋友承让了。”
孰料童桦却一瞪眼道:“什么承让?本公子输了吗?啧……小子你不但长得跟个兔爷儿似的,没成想还真有那‘断袖之癖’呀。”
饶是竹风吟涵养功夫过人,这下也禁不住心头火起,便即冷哼一声道:“童朋友既然不服,竹某人奉陪便是!”
他说罢再度凝神聚气挺剑攻出,童桦见状叫一声好,双掌幻化刀锋闪烁,同样疾迎而上。
眨眼间两人已经拼过二十招有余,商红袖等人固然是看得全神贯注,余冰如也暗自折服,径向慕云低声道:“想不到这位竹少侠年纪轻轻,便已练成如此精纯的无形剑气,黄山派武学果然非同凡响。”
慕云心中一动,故意凉凉的道:“人家可是一代武学大宗师的嫡传弟子,手下自然有好几把刷子。不过阿冰你可别犯糊涂啊,且不说竹兄已经有了神相姑娘这位红颜知己,即便论辈分他也比你大呢。”
余冰如听慕云越说越不成话,羞恼之下冷哼一声道:“你这人真是乱七八糟,居然还拿辈分说事,那你跟竹少侠平辈论交,所以也比我大一辈了?”
慕云登时噎住,无奈含糊的道:“咱们两个当然是另算的,对了阿冰,那狂徒左一个美人右一个美人,却偏偏没把你这四小之一放在眼里,可见你这身装束实在不称人才,还是抽空换一身的好。”
余冰如心里咯噔一下,没好气的道:“我又不是什么真正的,哪个要你来操这闲心?哼……你这人无聊透顶,快些闭上嘴才是正经。”
她好像动了真怒,说罢便一扬下颌,转过脸去再不搭理慕云。
慕云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鱼妙荷一直冷眼旁观,见状抿嘴轻笑道:“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活该得不着小余姑娘的欢心。”
慕云暗觉惭愧,趁机探问道:“前辈教训的是,那敢问我如何才能得着阿冰的欢心?”
鱼妙荷眼珠一转道:“要我指点迷津也行,但你得先说出那先天无极剑罡是什么名堂,与黄山派又有什么渊源?”
慕云登时一滞,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