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孔方一招迫退申屠厉和展玫苓,都禁不住大为倾倒,鄢婷径自快步上前,笑靥如花的道:“不愧是小孔,真没让我失望,嘻……你怎么会跑来这里的?”
她说话间不忘连使眼色,孔方心领神会,于是微微一笑道:“诗经有云:‘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小妹你如此品貌出众,寒生正是一见倾心,所以才不揣冒昧、追随左右啊。”
鄢婷俏脸微红,先白了孔方一眼,随后清咳一声道:“那你以后可得多多表现了,毕竟对本盟主‘寤寐思服’的可不只你一个。”
雷衡听得一阵心虚,禁不住脸上发热,抓耳挠腮的跟着众人上前见礼。
慕云尤其满心感激,忍着伤痛郑重躬身施礼道:“这次多蒙孔兄解围,否则若真连累了婷儿他们,在下九泉之下也没法心安啊。”
孔方伸手相扶,同时笑着道:“兄台无须多礼,昨日相见之时,寒生便看出你气宇不凡,如今能够稍尽绵薄,寒生也颇感荣幸。”
竹风吟也满脸钦佩之色,由衷赞叹的道:“孔兄不仅武艺超绝,以一敌二尚且游刃有余,更加还胸藏锦绣、文采斐然,这等才华风标,委实令在下汗颜无地。”
孔方报以腼腆一笑,接着却叹口气道:“小妹,日后你若是再打抱不平,多少也斟酌一下实力差距,否则只怕连我也救你不得。”
说罢只见他脸上陡现潮红,噗的喷出一口鲜血!众人见状急忙上前照护,鄢婷也惶急的道:“小孔你没事吧?刚才还好好的呀。”
孔方摇了摇头,苦笑着道:“申屠厉的巨噬剑岂是好接的,我若非勉为其难摆了这场空城计,恐怕早已败了。”他说到这里终于不住,就此闭目晕厥过去。
众人见状各自哑然,所幸此时的镇鳌府已是人去楼空,正好留给伤患调养,当下便由鄢婷指挥分派,众人各自布置房间休整不提。
西荒沃野,天高云淡,骏马飞驰,奔行似电。马上骑士一身玄色劲装,背负一口黑鞘长剑,恰与那匹乌骓马相得益彰。
细看时只见她云鬓高挽、秀色无伦,正是平凉治剑馆的大小姐,飞雪娇莺邢稚莺。
蓦地乌骓马发出一声惊嘶,紧接着明显放缓了脚步。邢稚莺暗吃一惊,打眼却见前方现出七八条灰色兽影,个个都是长嘴尖耳、细眼阔口,向前突出的鼻子里喷着粗气,白森森的牙齿直教人不寒而栗。
邢稚莺识得这是荒原上的野狼,心中不由得一阵打鼓,当下牵拉缰绳停住马匹,随后锵的一声拔出宝剑,只待这班畜牲再靠近些,便下马将其一网打尽。
虽说艺高人胆大,但邢稚莺平生委实不曾与兽类相斗,这时忐忑之余还带着一丝兴奋,双目牢牢觑定那领头的一只高壮野狼,满拟稍后便拿它开刀祭旗。
孰料这群野狼倒也乖觉得很,似乎识得邢稚莺并非易与之辈,逼至十丈开外便纷纷停步,只是龇牙咧嘴的瞪着眼前的一人一马,双目之中分明凶光隐现。
为首的野狼色作苍灰、大如牛犊,此刻只见它前腿蹬起、后腿微屈,仰起三角脸盯着兀自严阵以待的邢稚莺,眼神中似乎还有几分嘲讽的意思。
邢稚莺暗自一滞,有心催马上前,却又怕马匹畏怯而陷入围攻之中。一时之间委决不下,只能强打精神,盼望群狼按捺不住,再趋近一些才好下手。
如此僵持了约摸顿饭工夫,邢稚莺反倒有些沉不住气,正待抛下心中顾虑,策马上前将群狼杀开,不想正在此时,却隐约听到急促的马蹄声自身后传来。
诧异之下回头一望,邢稚莺当场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来此刻正在她背后,竟有三只野狼悄悄逼近过来,当先一只甚至已经侵入她周围丈许之内!
眼见阴谋败露,三只野狼更不迟疑,便即嚎叫着一齐扑了上来。
邢稚莺银牙暗咬,觑准时机长剑猛劈,登时将当先的野狼拦腰斩作两段。
血雨喷洒中惨嚎未绝,两外两只野狼却已左右分袭、攻至切近。邢稚莺顾不得擦去脸上的血水,手中长剑顺势连挥,两只野狼当场身首异处。
虽然顷刻之间连毙三狼,但邢稚莺仍是心有余悸,正在暗呼侥幸之际,又猛听一声尖利嚎叫传入耳中。那乌骓马吃这一吓,禁不住四蹄一软,哀嘶着瘫倒在地。
原来这声嚎叫正是发自那为首的野狼,邢稚莺恶战之余回气未及,此刻正是猝不及防,伴着啊哟一声尖叫滚鞍落马,脑海中顿时已是一片眩晕。
无奈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那为首的野狼岂肯错过良机,立刻领着群狼疾速冲上。
此起彼伏的嚎叫声慑人心魄,不断在邢稚莺的耳边回响,群狼都是一般心思,直欲将眼前的少女撕作碎片、分而食之。
邢稚莺这下摔得不重,慌忙挣扎着跃起身来,挥动宝剑又斩杀两只野狼。
但群狼攻势甚猛,几个照面便使得邢稚莺力不从心,慌乱之下出剑又失了准头,情势也更加显得岌岌可危。
那为首的野狼觑得分明,趁机掩至邢稚莺背后,接着一蹬腿猛然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