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嚏——”赶紧擤了擤已经略显红意的鼻子,又快手快脚的添了些硬柴,竹风吟这才尴尬的道:“见笑了,不慎偶染风寒,还请慕兄你们莫要介意。”
慕云和余冰如尚未答话,鄢婷却已经笑吟吟的道:“小竹你刚才这一阵可是分外严重,我想肯定有人咒你了,你说会不会是袖姐正在埋怨你没良心呀?”
竹风吟脸上一热,干咳一声道:“咱们在这儿等了三天,阿岩也将咱们的行踪带给商姑娘他们了,只是不知他们为什么还没前来会合,应该不至于出了什么意外吧?”
鄢婷笑得更加欢畅,故意谑声道:“早知道小竹你是因为担心袖姐,这才把自己搞病了,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
竹风吟愈发窘迫,低头讷讷的道:“我也不是只为商姑娘他们担心,师父他老人家音讯全无,这才是大事啊。”
鄢婷不以为然的唔了一声,余冰如略一迟疑,语带歉然的道:“是我和师弟拖累竹兄你们了,所幸我们已经暂脱险境,你们明日便自行下山调查如何?”
竹风吟连忙正声道:“余姑娘切莫多心,如今你们两人各自有伤在身,若是没人护持终究不妥,还是等商姑娘他们前来,大家会合之后再从长计议吧。”
余冰如心下感激,正待出言相谢,此时却听慕云忧心忡忡的道:“我的伤不打紧,只是阿冰中了崆峒派的穿心剑蛊,若不想办法医治,只怕后患无穷。”
余冰如横了慕云一眼,隐见埋怨的道:“师弟莫要夸大其词,我这剑蛊之伤已经得到佟先生内力压制,以后便极少发作。至于不能修练上乘内功,也并非什么生死大事,眼下大可不必为我分心旁顾。”
竹风吟和鄢婷对视一眼,各自都露出震惊之色,鄢婷更加难掩愤慨的道:“即便他们认定小慕杀了人,可美人鱼又没做帮凶,怎么能不问青红皂白便痛下杀手,真是太过分了!”
竹风吟则沉吟着道:“原来余姑娘是中了穿心剑蛊,这恐怕并非不能修练上乘内功那么简单。”
余冰如闻言一震,强忍的疼意瞬间摆脱压制直袭心口,登时禁不住秀眉猛攒、银牙紧咬,险些低吟出声。
慕云也大吃一惊,径向竹风吟郑重施礼道:“竹兄莫非知晓个中关窍所在,那还请不吝告知。但凡有让阿冰痊愈的法子,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竹风吟摇头苦笑道:“慕兄太抬举我了,我对岐黄之术只是一知半解。不过据我所知,这穿心剑蛊是崆峒派‘八极神通’中有数的杀招之一,即便能保住性命也难脱时时苦痛。”
他说罢深深的盯了余冰如一眼,慕云恍然一悟,再看余冰如果然是在强忍苦痛的模样,愧恨之余又伤感莫名,一时之间喉头哽咽,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鄢婷见状也不由得为之动容,凛眉盯向慕云道:“小慕你可听清楚了,美人鱼是你才遭的这无妄之灾,你要敢做负心汉,我们大家绝对饶不了你。”
慕云感愧在心,郑重点头道:“你们放心,我发誓不会负了阿冰,否则天打雷劈。咳……婷儿你也算见识不凡,可曾听过武林中有哪位高人,尤其善医这等奇伤异症?”
鄢婷沉吟着道:“要说杏林高手,除去早已失踪的药侠,便首推四大国医了。河东杏花村的酒仙医隐祖回光人称阎王愁,江南剑盟的总护法歧天一剑凤明瑶则以医剑双绝闻名。”
“苗疆巫月神教的教主方悦奴精通蛊术和医术,还有蜀中的九毒娘子据说正是药侠嫡传。”
慕云听得连连点头,余冰如也钦佩的道:“鄢姑娘年纪不大,见闻却着实广博,想必也是出自武林世家吧?”
鄢婷不意余冰如有此一问,连忙整整颜色道:“什么武林世家啊,我打记事起便是孤儿,这些杂七杂八的见闻都是走江湖时听来的——绝对没有骗你。”
或许是给余冰如别有意味的目光盯得有些心慌,最后这一句硬是忍不住溜出口来,鄢婷正自后悔不迭,却听余冰如歉然道:“那的确是小女子失言了,鄢姑娘的官话也说得极正,想必是河东人士吧?”
鄢婷心里了个突,勉强嘻笑着道:“美人鱼你这下可猜错了,我才不是河东人士呢。我……我是打南边来的,真的是打南边来的,不信小慕可以作证。”
余冰如闻言微觉意外,随即只听慕云接口道:“这倒可能是真的,我当初遇到婷儿是在汉阳,正赶上她给人家张大侠的门人教训。咳……是她教训人家张大侠的门人。”
眼见鄢婷止不住的晕生双颊,余冰如自然心下雪亮,于是敛衽为礼道:“那看来又是小女子自作聪明了,还望鄢姑娘莫要介怀。”
鄢婷松了口气,俨似大度的摆摆手道:“这点小事自然没关系,只是不知美人鱼打算先往哪家求医?或者咱们由近及远吧,先找蜀中的九毒娘子如何?”
余冰如尚未答话,便听慕云讶然道:“既然由近及远,那应该先找阎王愁祖先生吧?”
鄢婷横了慕云一眼道:“死小慕你多什么嘴,祖回光那怪老头脾气坏得很,而且最会刁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