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玫苓正骂得顺嘴,忽然却变作一声惊叫,身子一震当场动弹不得,脸上也露出惊骇莫名之色。
慕云这才收回点中展玫苓肩头的手指,接着摇摇头道:“混账也好,无耻也罢,随你怎么去说,咳……”
咳声中只听余冰如惊喜交集的声音传来道:“师弟!你这是……?”
慕云勉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展颜一笑道:“阿冰稍安勿躁,我这便来帮你们解穴。”
他说罢正待走向余冰如,但稍一犹豫又望向鄢婷,此刻只见她满面泪痕,芳唇紧咬,兀自抽泣个不住。
慕云疼惜之下急忙上前,伸指便解开鄢婷的穴道。鄢婷娇躯一震,美眸蓦地睁了开来。
慕云讪讪一笑,正要开口安慰,却听鄢婷放声哭叫道:“死小慕!死东西!大骗子!没正经的!死人!混蛋!只会害人担心,骗人伤心,呜……”
她一边哭还一边把一双粉拳雨点般捶在慕云胸膛上,慕云猝不及防,登时便被捶得连连剧咳,身子也本能的缩成一团。
鄢婷大吃一惊,连忙扶住慕云道:“小慕你这是怎么啦?难道刚才不是装的么?”
慕云吸了口气,苦笑着道:“没事,我只是制住她那一下尽了全力,眼下恐怕是不成了。”
鄢婷闻言更慌,不禁哽咽着道:“小慕……慕云哥哥,你千万别不成了呀,我……呜……”
慕云看鄢婷哭得伤心,心下十分喜慰,于是温然道:“你别误会,我说不成可不是要死了,只是真气运转不畅,所以阿冰和竹兄得劳你帮他们解穴了。”
鄢婷闻言一怔,欢喜之余却又难掩羞恼的道:“死小慕,坏东西,果然还是这么会骗人。哼……早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的先帮我,原来是在打这主意。”
嘴上虽然不饶人,但鄢婷还是小心的扶着慕云坐下,然后起身为余冰如和竹风吟解穴。
无奈她这位女侠的武功实在稀松得紧,直耗了顿饭工夫才帮两人解开穴道,自己同时也累得鬓角冒汗、喘息微微。
四人绝处逢生,各自都难掩喜悦之色,余冰如定了定神,径向慕云道:“师弟你明明已经自废武功,怎么还能出手制住展女侠,这到底是如何办到的?”
竹风吟和鄢婷心中也都存着疑问,方才慕云那一击自毁丹田绝非作伪,照理说真气早已消散无踪,可他为何还能出招制敌,这分明已经不合武学常理了。
慕云这一阵也缓过劲来,闻言微微一笑道:“我重击气海的确不假,可阿冰你们别忘了,姓佟的先前已经锁了我的功体,所以我那一下虽然力道不小,却有大半是往那禁制上去的。”
竹风吟和余冰如对视一眼,恍然之余却也暗惊在心,只听竹风吟讷讷的道:“崆峒派的煅筋锁脉手玄奥难解,慕兄如此以外力强迫,恐怕仍会大大伤及自身吧?”
慕云摇摇头道:“反正姓佟的肯定不会为我解招,与其老是这么半死不活,还不如拼上一拼。只可惜这一下还是没能奏效,唉……看来下次得多加几分力道了。”
他这话虽然说得轻松,竹风吟和余冰如却心下雪亮,深知慕云此刻已经身受重创。而这番行险也纯属迫不得已,能否痊愈还在未定之天,更遑论下次如法炮制了。
只有鄢婷依旧懵懂,兀自沉吟着道:“这便是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了吧,我知道古早之前有个珍珑棋局,任凭什么高手都走不活它,最后却给一只呆头鹅自己下死了活眼才破去,是不是这么说?”
慕云闻言欣然道:“婷儿这比喻倒也贴切,只是你慕云哥哥可不是什么呆头鹅,哈……”
鄢婷闻言大羞,娇嗔着白了慕云一眼,一句“死小慕”又冲口而出,显然这“哥哥”的称呼是绝不肯承认的了。
竹风吟和余冰如虽说哑然失笑,心情却还是沉重异常,慕云见状又宽慰道:“阿冰你们也别太担心,咱们昆仑派的乾灵心法于疗复气血最具神效,这点伤势于我而言的确话下。”
余冰如听得一愕,片刻方迟疑着道:“乾灵心法?本派有这门内功么?”
慕云不禁讶然道:“没有吗?那莫非你们练的是光明神诀?”
余冰如更觉茫然,正不知该如何答话,此时只听鄢婷嘻嘻一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法、神诀的,你们昆仑派的内功不是叫做‘昆仑吐纳法’么,连我这个外行都一清二楚。”
眼见慕云瞠目结舌,鄢婷愈显得意的道:“你们创派的无量老道懒惰得紧,内功取名叫昆仑吐纳法,剑法取名叫昆仑剑法,拳掌取名叫昆仑掌法。要不是当年九玉真人重修拳谱剑谱,分出四绝掌劲和七篇剑诀,你们现在还是那三门功夫呢。”
慕云心中一动,想到之前为余冰如灌输真力之时,她的内力虽然与自己份属同源,却远不及自己精纯灵动。难不成两人修习的内功有所差别,这“昆仑吐纳法”还有不为人知的关窍?
余冰如此刻也有所悟,心念电转间立刻岔开话题道:“既然师弟说他并无大碍,那眼下便无须太过心焦。只是我和竹兄都因为中毒而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