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冰如被慕云调侃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索性白他一眼道:“我还‘玉帝’呢,哼……时光也不早了,你还是快些回去吧,免得给人家生出误会来。”
慕云叹了口气,无奈的道:“咱们两个行得正、走得端,一向都是清清白白的,还怕谁误会吗?”
余冰如脸上发热,颦眉轻嗔道:“你别闹了,否则真要被鄢姑娘误会的。”
慕云暗自一滞,挺起胸膛道:“怕什么,对了阿冰,你怎么不问我家里的事情,难道不担心我是什么悍匪巨寇之后么?”
余冰如轻啊一声,难掩局促的道:“对不住,是我光顾自己了,师弟你……?”
慕云摆摆手道:“没什么,其实我打记事起便没见过爹,娘后来也自己走失,只有一个妹妹相依为命。可惜后来发生变故,连妹妹都找不到了,唉。”
余冰如见慕云神情落寞,关切之下正待仔细询问,此时却猛听一阵啪啪的打门声传来。
余冰如不由得心头一跳,慕云却似乎成竹在胸,当下摇摇头道:“阿冰别担心,会这样叫门的,绝对不是旁人。”
说话间慕云起身打开房门,果然正是小雷去而复返,只见他紧绷着小脸,俨似鄙夷的道:“果然还没舍得走,哼。”
慕云摆出居高临下的姿态,志得意满的道:“你有事?”
小雷岂肯示弱,仰脖儿瞪着慕云,理直气壮的道:“没事便不能来看铁面女了?哼……刚刚朝天阙的人来过,说姓祖的怪老头到了,你们别光顾着腻腻歪歪,先求医要紧。”
慕云闻言又惊又喜,回头看向余冰如,却见她眸子里隐现犹豫之色。
慕云暗自一叹,伸手握住余冰如的柔荑,和声劝慰道:“走吧,不管最终什么结果,咱们都一同面对。”
余冰如娇躯微颤,终是点头道:“好……不管怎样,一同面对。”
两人四目相对,自有默契在心,当下也不理会满眼嫉妒的小雷,径自携手并肩而去。
艳阳高照,大地回暖,放眼望去之际,却见刀光斧影纵横,伴随着骨断筋折、血肉横飞,当真像是一处恐怖的人间炼狱。
随手又剁下一颗血淋淋的头颅,皇甫鹰扬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微带喘息的道:“我去他的,干这点营生都累得要死,难道这些年被老头逼着修身养性,本巨侠反而虚了不成?”
一旁的常万里正手持尖刀仔细剥皮,闻言淡淡的道:“老弟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我瞧你那风寒症颇有蹊跷,还是听我的劝告,早些回去请名医看看才是正经。”
皇甫鹰扬沉吟着道:“这话倒也不错,干脆去蜀中找我楚楚妹子,想必她不会见死不救吧。”
常万里手下略停,神色古怪的道:“敢情你是苦头还没吃够?”
皇甫鹰扬难得老脸一红,目光躲闪着道:“毕竟时过境迁了嘛,何况正在三年前,老头请人家上山为我娘亲延命,我可听得清清楚楚。”
“人家现在的名号叫做九毒娘子,听起来便是有主儿的人了,我怎会再有什么非分之想。”
常万里打个哈哈,慢条斯理的道:“有没有非分之想,老弟自己清楚,反正事不关己,你也不必跟我解释。”
皇甫鹰扬翻翻白眼,没好气的道:“老哥还好意思调侃我,你当初对人家大红鲤口不择言,害得人家都三十好几了还没嫁出去,这档子事你怎么说?”
常万里被拿住软肋,似乎也有些心虚,顿了顿才咳声道:“我这人一向好饮无量,喝多了说的胡话,怎么能当真呢?”
话音方落,却听一人冷冷的道:“原来大哥还晓得自己好饮无量,真是难得呢。”
常万里暗道一声苦也,转过头来讪讪的道:“小莉你怎么来了,不用照顾我徒儿吗?”
艾莉走近过来,咬牙忿忿的道:“我那丫头不敢劳大哥挂心,你不是爱喝酒么,那还干什么活儿,再回去喝啊。”
常万里愈发局促,手足无措的道:“我……我这不是……”
艾莉懒得听常万里解释,径自上前夺下刀来,一面继续解剥,一面沉哼道:“早喝光早走,以后咱们这儿不欢迎你,你敢来一次便打一次。”
常万里岂不知艾莉的脾气,赶紧陪笑道:“那倒无妨,宁可挨打也不能没有家嘛。这次算我白送的,小莉你想怎么打便怎么打,不把我打个狗血淋头,我还不乐意呢。”
皇甫鹰扬在旁边直听得忍俊不禁,艾莉却是冷若冰霜,径自腰间拔出一柄苍驳古朴的木铲,狠狠瞪着常万里道:“这是大哥自己愿意受的,可不能怪我心狠手辣,哼!”
俗话说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是为中华礼仪之邦的传统美德。所以看看被打之后塌肩缩脖、弯腰弓背的常万里,皇甫鹰扬也不禁心生感慨。大姐毕竟是大姐,即便身在异族,仍然不曾忘却规矩啊。
老实不客气的打发了常万里去拾马粪,艾莉这才向皇甫鹰扬展颜一笑道:“好啦,你也别干了,瞧这一脑门子的汗,病还没好完全吧?”
皇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