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不平独眼一翻,感慨的道:“说我老叫化是定世七侠里的‘穷神’,这才真叫错把冯京当马凉嘞。自打那个‘穷神’混了老叫化这名号,少说也有百十来号人找我问过这事,搞得老叫化不胜其烦。”
“所以哪天要给老叫化逮到那个‘穷神’,可不管他是不是定世七侠,一定先揍扁了出口恶气再说。”
众人见路不平一脸不忿的模样,都不由得笑出声来,商红袖也抿嘴轻笑道:“听前辈这话,也不知道那位穷神是何许人了,但贵帮既然号称穷家帮,他多半是贵帮的元老才对,前辈可曾调查过么?”
路不平摇摇头道:“怎么没调查过,凭老叫化这岁数,帮里谁有几斤几两,大致还走不了眼。不过真要我说,任谁也比不上那个穷神的本事,穷神穷神,未必真穷,保不齐是哪个富家翁自嘲嘞。”
商红袖闻言眼前一亮,竹风吟则莞尔道:“都说定世七侠中穷神的身份最直白,却又最神秘,今日听到前辈这话,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了。”
余冰如跟着微笑道:“非但是富家翁,那位穷神借了前辈的名号,多半跟前辈还颇有渊源呢。”
路不平哑然失笑道:“老叫化只是随口一说,你们倒还认真了,都急着把那个穷神挖出来,跟老叫化拼个你死我活是不是?”
商红袖笑眯眯的道:“我们都是顺着前辈的意思嘛,何况即便挖出那个穷神,也应该我们这些小辈身先士卒,哪用得着劳动前辈的大驾呢?”
路不平听罢哈哈大笑,慕云忽然灵机一动,满脸兴奋的道:“着啊!既是富家翁,又跟前辈有渊源,正所谓富贵不分家,莫不是哪位贵人?”
路不平沉吟着道:“这话不无道理,难道是妮子她老子?”
慕云干笑道:“晚辈只是信口胡猜,前辈还有其他怀疑的人选么?”
路不平尚未回答,鄢婷已自娇急的道:“师公~求您别说家里的事嘛。”
路不平奇怪的道:“怎么?你还没告诉他们自己的身份?”
鄢婷撒着娇道:“师公~人家想听您讲故事嘛,都好久没听了呢。”
她说话间扭股糖般缠了上去,看来不转过话题,是绝不肯收兵了。
路不平不禁苦笑道:“都这么大了还听故事,不怕人家笑话吗?”
鄢婷兀自娇昵不已,孔方见状微微一笑道:“能得前辈教诲,晚生三生有幸,情愿洗耳恭听。”
商红袖也凑趣的道:“是呢,反正咱们在前辈眼里都是些小娃娃,乖乖听一回故事也无伤大雅不是么?”
众人跟着纷纷附和,路不平倒有些啼笑皆非,想了想才眉峰一舒道:“也罢,总算老叫化多活了这么些年,便讲点从前的事情好了,咳……娃娃们可曾听过武林四大公子的名号?”
竹风吟立刻点头道:“自然听过,可是那无缺公子方兰陵,无忧公子卫廷渊,无计公子范尊扬和无形公子燕君临?”
话音方落,却见商红袖翻翻白眼道:“显你嘴快是么,前辈说要讲从前的事情,怎么会是这四大公子?”
竹风吟大为尴尬,嗫嚅间只听路不平嘿然道:“小袖儿说得对,老叫化这四大公子可没那么多‘无’,名号叫做‘琴心剑胆,雪月风花’。”
“具体来说便是东方天罡剑公子,南方绝鸣琴公子,西方霜月雪公子,北方凌风花公子。”
余冰如听罢轻咦一声道:“西方霜月雪公子?这‘霜月’是本派掌门师祖的佩剑之名,莫非二者有何联系?”
路不平轻笑道:“女娃儿猜得没错,‘霜月’说的正是你们那风流师祖,但你可知其他还有谁?”
余冰如若有所思的道:“以此类推,这东方天罡剑公子应该是长白薛二侠了。”
路不平微颔首道:“这个倒不难猜,女娃儿接着说。”
余冰如赧然道:“至于另外两位,晚辈便没什么头绪了,只不过这‘绝鸣’和‘凌风’应该也是他们佩剑的名称,或许能够从中寻到相关线索。”
众人也做此想,但思忖片刻仍是不得要领,路不平见状讶然道:“怎么?你们当真从没听过?”
众人不由得暗自惭愧,只听孔方期艾着道:“晚辈们见识浅陋,还请前辈释疑。”
路不平似是一滞,喃喃自语道:“不应该呀,妮子你老子的佩剑,你自己都不晓得?”
鄢婷早已心虚不已,闻言更窘得满面飞红,顿足娇嗔道:“师公别说了嘛,求您了好不?”
路不平摇了摇头,不解的道:“这有什么好遮瞒的,你老子堂堂晋阳王,还兼着尊鼎阁的阁主,怎么说也是大有身份的人物,说出来还怕丢人吗?”
鄢婷全没料到路不平随口便将她的身世和盘托出,惊惶羞惧之下嘤咛一声扑在他怀里,再也不肯抬起头来。
孰料藏了一阵,却并未感觉到任何异样。鄢婷纳罕之下偷眼四顾,只见众人脸上都是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哪有半分预想中的震惊之色?
这下可由不得鄢婷大为讶异,看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