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影被路不平揭破武功来历,却是不温不火的道:“小女子本来只想清理门户,可这位朋友非要强出头,多管这桩闲事,那岂非咎由自取?”
路不平冷目如电,不以为然的道:“清理门户?不管是三尸血枯掌还是你那口‘魂断忘川’,都足够把小女娃儿和红鼻子娃娃一起送上西天,你真要对付的其实是红鼻子娃娃吧?”
众人听闻“三尸血枯掌”如此霸道,都不由得心头猛震,鄢婷尤其六神无主,也无暇细究原由,只是焦急的道:“师公,那小慕还有救吗?”
路不平双眉紧锁,轻叹一声道:“能独自挡下这掌,保住小女娃儿他们两条性命,财迷娃娃已经让老叫化刮目相看了,但他自己的确受伤不轻,能否痊愈便要看造化了。”
鄢婷闻言如遭雷殛,惨然间又听路不平沉吟着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财迷娃娃身上好像有一道极强的禁制,虽然内力勉强只能使个三四成,但内伤也同时抵消了不少。”
余冰如勉强镇定心神,却依旧声音发颤的道:“先前未曾与前辈说起,师弟被崆峒派的佟先生下了‘煅筋锁脉手’,如此反而因祸得福了?”
路不平拍拍脑门道:“对了,这正是红魔的路数,没想到佟小子连这个都已经练成。嗯……的确是因祸得福,财迷娃娃这条命必定还有救。”
余冰如总算松了口气,看向慕云的眼神里说不出是欣慰还是责备。
鄢婷也戚容尽散,难掩急切的道:“那咱们快把小慕送去给九毒前辈医治,请蔡前辈您帮忙带路好不?”
蔡落霞正自犹豫,路不平已经清咳一声道:“妮子先别着慌,容老叫化稳住财迷娃娃的伤势再说。另外那清影女娃儿,你为什么要下毒手,甚至不惜赔上自己人的一条性命,这便给老叫化交代清楚。”
清影早料到有此一问,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双目炯炯的盯着路不平道:“前辈见多识广,方才这莽夫所使的招数,您应该看得出来,可是魔王上官铎的‘殛空毁剑式’?”
雷衡眼见慕云为救自己和妩儿才身受重伤,正自满心局促兼过意不去,此时忍不住皱起眉头道:“我这明明是家传的霹雳刺,什么‘上管夺下管抢’的,难道你跟那个不要脸的‘谙屠生’是一伙儿?”
众人想起当日镇鳌府中那一战,“谙屠生”童桦也曾质疑“霹雳刺”的来历,登时都是心头一凛,寂静中只听路不平缓缓的道:“上官小子使的是双手飞锥,不是拳掌功夫,女娃儿这话未免武断了。”
清影依旧冷笑道:“这等逆伤脏腑、激雷引电的邪法,武林中除去上官铎之外再无分号,前辈如此偏袒护短,岂不令人——岂不贻人口实?”
路不平淡淡的道:“武功这东西从来都是殊途同归,说不定红鼻子娃娃他们祖上也琢磨出一样的门道呢,单凭这一点相似便要栽人入罪,那可显得太霸道了。”
清影一时语塞,顿了顿才哼声道:“总之此人来路可疑,如今净宇教主叶行歌重出江湖,凡其潜在党羽都应剿灭,以免净宇教死灰复燃,再度造成生灵涂炭。”
她这番话说得义正词严、理直气壮,雷衡却听得心头火起、怒上眉山,当即厉喝道:“好!那雷爷爷再跟你单打独斗一场,你要是输了,便领着这些丫头赶紧滚蛋,雷爷爷要是输了,便任凭你宰割!”
清影正中下怀,方待慨然应战,却听路不平截口道:“红【零零看书00ks】鼻子娃娃稍安勿躁,要动手也不争这一时。女娃儿你再跟老叫化分说清楚,为什么连自家的小姐妹都不肯放过?”
清影睨了仍旧僵立的妩儿一眼,面现不屑的道:“我家主人栽培这丫头十年,如今才一上阵便大败亏输,折了云顶蜃楼的威名,像这样不济事的东西,还留着她过年么?”
路不平摇摇头道:“即便恨铁不成钢,也不该取人性命,何况女娃儿如意算盘打得虽好,可终究赶不上财迷娃娃的心好,如今还伤了自家姐妹的和气,这又是何苦来哉?”
鄢婷趁机帮腔道:“师公说得好,哪怕养只小猫小狗还有感情呢,你嘴上‘姐妹’来‘姐妹’去说得亲热,结果转脸便在背后捅刀子,还有没有一点人性啊?”
清影眸中闪过一丝异芒,哂然间只听妩儿嗫嚅着道:“婢子学艺不精,折了主人颜面,确实百死莫赎,恭请姐姐执法。”
鄢婷见妩儿逆来顺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索性撇撇嘴道:“想死还不容易,自己咬舌头啊,还四六八句的,不谢主隆恩么?”
敢情她也搬出一套“四六八句”,妩儿毕竟还是小孩儿心性,虽然惶恐莫名,闻言却止不住唇角微翘,啼笑皆非之际神情十分古怪。
路不平见状暗自莞尔,当下轻咳一声道:“即便女娃儿真要清理门户,也犯不着这么性急嘛,你们这魔绝地狱阵的人数缺损不得,否则待会儿要是遇上强敌,再后悔可来不及了。”
清影脸色微变,顿了顿才生硬的道:“无须前辈挂心,我家主人早料到会有这等临阵怯敌之辈,所以递补人手绰有余裕,牺牲一名庸才终究无关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