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庭里植了许多乔木,不人高,密密麻麻似如迷宫。哲明停在正中央止步不前,前厅到后厅直直一条道,却觉得这里杀气森森。
莱特丝毫不关心下面的小子,却听出了父亲话中的端倪,有些惶恐:“父亲,难道你打算……为什么?”
“你觉得我们这一家为何能从立国至今屹立不动?”夏洛克看着下面的小子,问着身后的儿子,眼中有别样的光彩。
“教子弟不出庸才,执朝纲必定纵横观局视野广阔,身为臣子更要有帝王之才,方能在朝堂之中成为砥柱。”莱特自小便是听父亲这般教大。
夏洛克和满意:“你又可否明了其中关窍?”
“子弟乃是家族长远计,一代庸才必无能使家族维系。教养子弟不可拘于家中娇生惯养,应放养与天地中,见众生百态,知万物所以由来方有广阔视野。执朝纲是大事,节节贯穿环环相扣,需要高瞻远瞩仔细筹谋,立足长远,切切不可为了眼前利益断送长远将来,故必先要考根基,保得立足之处,不吝舍却当前,思量之间不存偏见,不苟小人,扶植君子……”
“好,不愧是我的儿子。如今朝堂中,跟着加吉坦那拨人正可谓用心险恶目光短浅最甚。若是洛克有心打扫了这给他们弄得乌烟瘴气的朝堂,帮他一把也无妨。”
就这父子俩谈话的时候。
哲明回头看了一眼阳台上的两位大观众,苦笑一声。忽而发力奔跑。
霎时间,四方树丛中飞出八条黑影,八道明晃晃的寒光从头顶砸下。
哲明腰带一碰,寒光出鞘,尤若灵蛇蜿蜒,使一招庭舞花蝶。八道寒光眨眼间一齐走岔了路各自奔向同伴。
八人慌慌收剑。落地又将哲明围在阵中,压住阵脚。
哲明一柄精钢软剑立在阵中。
倒真是来得巧了,这精钢软剑是早前一时兴起找铁匠打的。今日去溜达,恰巧路过,剑成了就取来防身,未曾想真个用上。也好,赤手空拳这关还真难过。
思量间八人又齐将攻来。上下配合,四方相应。
剑阵哲明也是头一回见识,不免左右支绌。挡掉前面的,左右又夹攻而来;集中攻破一点,又有援手过来,不得不回手防御。
一人对一阵也称不上是拆招,也来来回回走了十个回合。仔细观察,这打法倒有些像教官讲的“八人组”。八人组是以剑盾士为基础围攻冲入大阵零散敌兵的战法,八个人配合可以困住十余个敌兵。教官当然不会讲怎么破阵,私下也想过,既然是一个应用广泛的阵,也就不是那么容易想到。这个阵,要么用人数优势去冲击,要么从外面打破,从里面以弱势人数真的不太可能破阵。只能靠奇门兵器的软件来搏一搏了。
主动出击,一剑刺向其中一人兵器,搭档立时一剑当头而下。侧身避过,成与不成在此一举。侧向移走剑路,剑腹打剑腹,出劲发力使的是拂风。软剑如灵蛇一般缠绕而上,在敌手重重一咬。
长剑脱手。哲明借势夺刃甩将出来,扔向左边。有出脚绊了面前这人,打乱阵脚。软件作短鞭,甩回之机又故技重施再夺这搭档的剑扔向右边,更进一步,一招“折梅枝”折了这人手臂,脚下更不留情,一脚踩在绊倒那人股间折他一腿。
八人眨眼间就废了两个。哲明穿到阵外,并敌入一向。阵就算是破了,只要故技重施难免不将人打残。
六人也知再打无益,收了剑,行上一礼,准备抬走同伴。
哲明也收了剑,止住六人。这折骨的伤势一般医生恐怕治不好,若是落下残疾就不好了。俯下身,将这二人关节复位才让他们抬走。
临别又行一礼以示感谢。哲明苦笑,回头推开后厅的大门。
“看来洛克也不知道给他点灯的到底是个什么人物。”阳台上的夏洛克嘀咕一句,回头离开中庭。
偏角落的房间,梅姐在给斓心梳妆。
看着镜子里忐忑不安的斓心:“担心他吗?”
斓心被说中心事脸颊一红,别过视线:“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
“怎么会,你们不是定情了吗?”梅姐倒不理解。
“可是我并不了解他,他也不了解我。如果我们都不是对方想的那个人……”
梅姐止住斓心的胡思乱想:“记得姐姐怎么说的吗?做自己,遵从心里的愿望,自由地活着。”蹲下身子,牵着斓心的手,注视她的眼睛,“错了也没关系,回来就好。”忽而觉得有些不对,转了话头,“怎么和嫁女儿似的。”重新起身替斓心扎好头发:“好了,美美地等他来敲门。”
斓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端庄,大方,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叩——叩——吱呀——”门开了,少年终于来到最后的目的地。
回首间视线相交,会心一笑。
“我来了。”哲明向着梅姐一颔首,伸出右手。
斓心应声牵住哲明的手,掩不住的幸福写满脸庞。
走过后厅,走过中庭。哲明牵